“这…”陈妈知道温婉对绿萍的感情,尤其是绿萍出了那档子事后,姑娘看着比谁都冷静,但心里…怎能不痛?
毕竟绿萍是代姑娘遭的罪!
陈妈劝诫的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细线缠住了一般,随后才道:“这地方是好,绿萍那丫头应该喜欢,只是…她那爹娘不会同意。”
红梅红着眼睛道:“她那黑心爹娘随便选块地方就将她葬了,逢年过节也不会想着祭奠,难道让绿萍成孤魂野鬼?”
“可上次那五十两银子没落到他们手里,指定憋着气呢,咱想迁坟…他们怕是又要狮子大开口!”
红梅哭声滞了滞,无措的望向温婉。
姑娘已经在绿萍的后事上花了七八十两银子了!
这放在寻常人家,已是天文数字!
更何况她如今帮着姑娘处理账册,她知道温家现在也就是表面风光,实则内里没多少钱!更别提…鑫隆钱庄那一千两…还债时间逐渐逼近…
死者为大,可活着的人…还得活啊!
小娘子的眼神冰沁沁的,瞳孔幽深,“去告诉绿萍爹娘,就说温家宅院闹鬼…还闹到酒坊那边去了,请了道士说绿萍下葬那地方风水不好。若不想他家也被绿萍克得死死的,就必须同意迁坟。”
陈妈眉目一喜,“这法子好…只有刀子落在他们身上才能叫他们急!”
红梅擦了擦眼泪,看向温婉那瘦弱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好,我这就去!姑娘,您别太伤心,绿萍那丫头我知道,她说过这辈子跟您…她一点也不亏!如果有下辈子,她还跟您!”
广济县郊外的小院。
此处是播州程氏名下的资产,元启带着一帮子人在此处落脚。
这些年,程元两家为方便行商,便在天水府不少县城购置房产。
夜色正浓,乌云蔽月。
冷不丁,元启听见窗外有动静,似又隐约听见有人叫他。
步行至边角门处,打开后门,看见衣衫褴褛形容枯瘦的元敬。
“你是……”元启倒抽一口凉气灌满心肺,“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