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遮住温婉的身影,叫人看不清楚。
可石金泉心中惊愕,温婉从前不是这样的!
那丫头片子没做生意的天赋,性子跟她老娘一样寡淡,最好拿捏不过。
怎么如今手段变得如此歹毒狠辣?
“狠毒吗?”帘后的小娘子声音听起来有些许虚弱,可却让背后凉沁沁的,“不如石账房万分之一。”
红梅唬着脸吓他:“我们姑娘山贼都杀了好几个,还怕你个老狗?你把我家老爷姑娘害得这样惨,你一条命怎么够?”
只一句话,叫石金泉额前滚汗,左右为难。
温婉冷笑一声,催促屠二爷,“叫上几个兄弟,骑着快马去附近村镇找找,他们孤儿寡母的…肯定显眼!”
屠二爷作势转身便走,石金泉这才晓得温婉手腕厉害,一下慌了神,“我招!我都招!少东家想问什么,我全都招!”
说话间,石金泉后背已全然打湿,再看帘后那女子,总觉得诡异阴森。
“你偷走我家账本和借贷,是你的主意还是另有其人?”
石金泉咬咬牙,口齿之间腥甜四溢,他牙齿被屠二爷打断好几颗,风从齿间不断灌入,说话也有些含糊,“是…是…元家六郎!他一到平县就冲着酒坊来,最先找到我,先是提出跟我合作,我不肯,他便威胁我,说要去衙门告发我这些年做假账中饱私囊之罪。”
“我知道…我知道元六郎不会放过温家,两家早晚都要打起来。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肯定要牵连我。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及时抽身…便带着账本跑了……”
红梅啐他一口,“放你娘的屁!你带走的哪里只是账本,你还带走了平县各个掌柜的货款条,还去鑫隆钱庄借一大笔利子钱!你分明就是想害死温家!这样一来,温家的银子就全部落到你手里!”
石金泉呵呵笑,血水不断从唇角溢出,“既然错了,便一错到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看向帐子后那朦胧的马车外廓,语气阴嗖嗖的,“我只是没想到…就这样…温家竟然都没死成。若我当初再挑拨鑫隆钱庄那丁掌柜,把温维明逼死,今天便没这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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