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显然也早想到此处,“我问过那老妈子,那老妈子说…那一晚客人多,有几个酒后闹事的客人…打手们都去前院拉架…有些偏门得了空当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有的。”
“那如此说来,是那王寡妇自己跑进后院的?”
柳依依咬唇,王寡妇已死无对证,谁知道那王寡妇安的什么心,好端端的良家妇,非跑到青楼里去?
温婉眼睛一眯:“许是受人指使。”
程允章和温婉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了然。
温婉叹气,“这事儿…还得问问我爹。”
柳依依知道程允章的三姐是知州大人的妾室,她也顾不得其他,当下膝盖一弯,跪在程允章跟前哀求,“程公子,我家老爷真是冤枉的…我上下打点…可到现在都没能进去探监,我也不知老爷如今身体怎样,他本就大病初愈,这二十板子会要了他的命啊!能不能求您…您和知州大人搭得上话…能不能和知州大人说说…让我进去看看老爷…无论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温婉连忙扶起柳依依,“母亲,修文师兄若有法子,定然会尽力的。您先起来——”
程允章也道:“柳夫人不必着急,只是这事疑点甚多,我们还需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柳依依一边啜泣,一边站了起来,温婉捏捏她的手,扶着心力憔悴的柳依依坐下,余光瞥见柳依依头顶上那几缕白发,心中不忍。
从前柳依依爱美,头顶上必然配簪戴花,恨不得将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孔雀。可如今柳依依发间只有一根木簪,不见其他任何首饰,只怕是…手中银钱吃紧,早已将随身携带的物件全都典当。
她曾经看不起柳依依这样的恋爱脑,可事到如今,她竟觉得便宜爹好福气。
若有一个人能为她变成恋爱脑,不顾一切的奔向她,她也愿意化身猪脑…哦不…恋爱脑。
温婉低声询问:“母亲可曾查过那王寡妇?”
“去过他家。他儿子一听说我是温家人,便拿棒子将我打出来。”柳依依攥紧帕子,“我这…我总不好跟几个小子置气。我又跟她左邻右舍打听,说那王寡妇是个老实人,平日里靠着缝补浆洗养活儿子,性格内向,不爱和四邻打交道。倒是——”
柳依依眉头轻皱,“倒是有个姓张的娘子…一提起王寡妇就骂她是婊子,还说她身子不干净…但是…据说那张娘子也不是厚道人,平日里爱占人便宜,经常和四邻发生口角,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她的话怕是也当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