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笑道:“我说,剥橘子得去掉外面的橘络。”
一抬眸。
小娘子眉眼弯弯,烛火倒影在她的瞳孔里,那一瞬,原本密闭的房间内仿佛起了一层风,吹迷了魏峥的眼睛。
恍惚间,眼前这小娘子的脸和梦里看不清脸的女子慢慢重叠,叫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所以…”温婉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橘子,自己一根一根剥开外面白色的橘络,随后掰成两半,撇开一牙丢进自己嘴里,“你觉得如何?”
魏峥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他压住心头的异样,低头继续剥橘子,“师妹若想对付贾氏,放手一搏便是。”
魏峥也同意的话,看来这确实是个好方案!
温婉不察魏峥的异样,美滋滋的拿炭笔在桌上写起了复仇计划,魏峥笑话她握笔的姿势,“师妹好歹是老师的义女,为何不练字?”
现在想来,从前为何他会觉得温婉坚韧沉着富有盘算?
可眼前这人…因为算计了旁人而飞扬的眉毛、压不住的唇角、得意的笑声,甚至还在纸上写复仇计划的人,明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谁家好人复仇还做计划啊?!
温婉浑然不觉旁边那人甜得发腻的目光,完全沉浸在收拾贾氏的兴奋中,闻言也不恼,“甭管白猫黑猫,只要抓到老鼠,那都是好猫!”
“对了。”温婉的复仇计划写到一半,又盘算着日子,“孙兰芝是不是该到京都了?”
魏峥很体贴的拿起一侧的炭笔,手落于烛火下,拿起随身匕首替她将炭笔边缘削整齐,又拿帕子将条案上落下的炭灰擦干净,“三日前到的京都。我已经派人上下打点,教坊司的人不会为难她。”
“还有十年……”温婉重重吐气,大陈朝相对前朝已经算是仁慈,沦落教坊司的姑娘允二十五岁脱籍,她心中清楚,其中若非魏峥周旋,按孙群芳的罪行,孙兰芝不会只是充入教坊司这般简单,她微微抿抿唇,感谢的话当着魏峥的面又说不出口,于是顾左右而言他,“孙群芳到底犯的什么罪?他为何要勾结倭人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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