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还是很有织毛衣的天赋的,半个小时后,一只章鱼被他给织了出来,虽然凯森过来看了一眼觉得更加像是开线了。
当天夜里,摇滚音乐声已经消失了,凯森突然开口:“放假你不回家么?”
“你想见识一下么?”
“未尝不可。”
“行。”
第三天晨雾灰蒙。西弗勒斯收拾背包:“该走了。”
莉莉母亲塞来两个牛皮纸包:“火腿三明治!路上吃!”
“谢谢!”
同样的两声,西弗勒斯的有多僵硬凯森的就有多甜。
蜘蛛尾巷的雪是黑的。煤灰混着冰渣。巷尾木门歪斜,门牌“斯内普”的“P”字母脱落。
西弗勒斯钥匙捅了三遍才开锁。门内酸腐气扑面。啤酒瓶倒在地上,烟蒂塞满罐头盒。
窄床上蜷着个女人。枯发盖脸,鼾声混着酒气。
“母亲。”西弗勒斯声音干涩。
女人没动。凯森找了个地方坐下,悄咪咪扫过墙缝的霉斑。
西弗勒斯踢开空酒瓶。瓶子滚到床底,撞出闷响。女人嘟囔翻身,毯子滑落露出青紫胳膊。
厨房水槽堆着脏碗。西弗勒斯拧开水龙头。铁管发出哮喘般的抽气声。
“水管又坏了。”
女人突然坐起。浑浊眼睛扫过凯森:“托比亚带酒回来了?”
“父亲出差。”西弗勒斯声音绷紧。
女人咯咯笑,露出缺牙:“骗人...他又去赌马...”她抓起毯子蒙头,鼾声再起。
西弗勒斯黑袍下摆扫过地板灰尘,从地上拿起隔夜水后他点燃煤气灶,蓝火苗舔着水壶底。
“坐。”他踢开椅子上的旧报纸。
凯森早就坐下了,他正抬头看着这个房间有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水壶尖叫。西弗勒斯冲了杯黑咖啡。没加糖。他推给凯森一杯。
“没牛奶。”他说。
凯森掏出牛奶桶和甘蔗糖:“没事,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