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害我流产的?”
他沉默了。
在我看来,沉默即默认。
二姨一直在病房里,有些话我们聊不开。
我看眼时间,说:“二姨,我没事了,有叙言在这陪着,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
她说:“不行,我不放心。”
我懂她的意思,“医院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真有事,护士就跑过来了,放心吧。
叙言,你送二姨下楼,再帮她打车。”
李叙言起身,“二姨,你身体不好,腿也站一天了,下午腿就开始疼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能照顾好晚澄。”
她眼神戒备,“谁照顾我也不放心,还是你回去吧。”
“二姨,”才说几句话,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明早,明早我想吃你家楼下的,徐记家的黑米粥,来得时候帮我带一份。”
二姨说:“知道了,别说话了,快躺下休息。”
她将我安顿好,才离开,李叙言不会儿功夫回来了。
“我给二姨叫了车,车牌号我记下了,让她到家跟我说一声。”
我睁开眼,“……好。”
他挪来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始终守着我,也不见他休息。
我说:“你在旁边的小床上睡一会儿吧。”
他说:“不困。”
我催他,“大半夜的,怎么不困,快去睡。”
他将我头顶的床头灯关了,病房瞬间陷入黑暗,只剩下走廊透过病房门的磨砂玻璃散进来的一束暗光。
李叙言坐在阴影中,我只能看到他被漆黑的夜勾勒出的轮廓,他微微塌着肩膀,人显得很疲惫。
“叙言,躺一会儿吧,忙了一天,你也很辛苦。”
下一秒,李叙言突然抱住我,他的臂膀有力而宽阔,紧得好像怕我消失了似的。
“不好意思,今天给你和你的家人朋友添了很大的麻烦。”
李叙言将头埋在我颈窝处,他轻声说:“晚澄,你不会离开我吧?”
“为什么这么问?”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