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低垂,夕阳西下。
阿贤开始烧饭,我也有些力气了,便想着下去帮忙。
站在化妆台前,镜子里映着我的背,我不经意的就看到背上刮得乌黑青紫的痧。
我将衣服合拢,就下楼了。
阿贤坐在火堆旁翻炒着,我走过去,“我来吧。”
“不用,你歇着。”阿贤没让我伸手。
我说:“我歇好了,没事的。”
阿贤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不养好,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我看着她,阿贤笑着说:“我以前是苗医,我治病是以毒攻毒,现在的年轻人不信这个,还叫我巫医,他们都去镇上或是市里的大医院看病了。时间久了,就没人再来我这了。
你晕倒那天我就摸出来了,刚没了孩子,心脉又受损,气也散了,你身体里寒毒淤堵,已经快入骨了,我给你刮痧又敷药,三日退烧你还有得治,要是三日还不退烧,连我都没得办法了。
做女人呐,不容易。”
我收回眼,神情落寞,“奶奶,谢谢你。”
阿贤笑了,“谢什么,你多给了我那么多房租,我谢你才是。”
我们在落下的小木桌吃晚饭,聊得都是阿贤年轻时候的事,但她从不打听我的事,对我还格外的照顾。
我在阿贤这养了两个月,身子终于养利索了。
这段时间她带我上山采药,苗医最擅长用毒,用好了以毒攻毒,能治病救人。
八月底,银色的月光洒遍苗寨,错落有致的吊脚楼在灯光下像极了千与千寻的幻境。
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又倒杯酒给阿贤。
我跟阿贤说:“奶奶,我要走了。”
阿贤端着酒杯一僵,“这么快?要回去上班了?”
我笑着说:“嗯。”
阿贤跟我碰杯,我们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