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幼柠都没有见到邓岩。
起初前面两天,他还会打电话给她,后面就没再来电。
她应该感到高兴啊,可不知为何心里慌得很,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这天周六休息,她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当中,请稍候再拨……”
她等十分钟,再拨过去。
“喂!”接电话的人是邓园。
她怔了怔,“园姐!”
“阿岩在医院。”
“他怎么了?”
“我说不清楚,要不你过来一趟。”
到了医院,陈幼柠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邓岩。
他戴着氧气罩,手上扎满了管子,心电图在运作。
“阿岩他被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他活不过三个月了。”邓园眼眶泛红,声音颤抖。
陈幼柠一脸震惊,嘴里哑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邓岩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邓园上前,轻声唤道:“幼柠来了。”
邓岩缓缓转动眼珠子看向陈幼柠,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陈幼柠迅速走上前,俯下身子,“岩哥。”
邓园拿掉他的氧气罩,他声若游丝道:“你怎么来了?”
陈幼柠看了一眼邓园,邓园说道:“是我叫她过来的。”
邓岩微微蹙眉,一双涣散的眼睛透着责备,邓园随后解释道:“我想着,是时候让她知道你的病情。”
“岩哥,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陈幼柠安抚他。
邓岩勾了勾唇,想要坐起来,陈幼柠连忙扶他坐起,拿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
陈幼柠手忙脚乱的,邓园见状,过来帮忙,她这才端着水递到他面前。
邓岩接过,但手抖得厉害,陈幼柠只好放到他嘴边,喂他喝。
他喝了两口,有所缓和,“你不该来。”
“为什么?”陈幼柠不解。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现在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比一个星期前见到的还要瘦,而且头发也全白。
陈幼柠喉咙像是堵塞了什么似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她将水放到柜台上,努力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岩哥,不要说这些好吗,你当下好好治疗,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看荷兰的郁金香吗?”
邓岩还以为她忘记了,没想到她还记得,他笑了笑,“每次我说要带你去看,你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