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时最喜欢他的儒雅淡定，可现在，看着这张无波无澜如深海一般的面孔，她只觉得彻骨的心寒。

“夫妻二十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跟我说要离婚？顾伯淮，你还有没有良心？！”

杜霜此刻一点也不记得她做过什么，满心满眼只有一件事，她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全都化为乌有！

年少时对顾伯淮一见钟情，她想尽办法嫁给他，这么多年自认问心无愧，为什么顾清野一出现，一切都变了。

顾伯淮冷眼看着，他知道杜霜越来越不可理喻，但一错再错的人怎么敢质问他的良心。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想要。”

顾伯淮眼里没有失望，自从知道事实真相，他就不再对杜霜有任何期望。

“你还好意思提孩子，你胡作非为的时候想过红缨和远征吗？”

杜霜激动得声音都劈了：“我怎么没想，你都要把顾家掏空送人了，怎么有脸说我，是你忘了我们的孩子，是你对不起远征！”

面对她的胡搅蛮缠，顾伯淮不想再说，陷入执念人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

“红缨和远征已经成年，抚养权不用考虑，该给他们的我都准备好了，我也永远是他们的父亲，这个存折留给你，算是给你的补偿。”

杜霜的眼泪如大雨倾盆，却忽然大笑出声，她看也不看那本存折，只盯着顾伯淮的眼睛。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考虑得周全？这就是你对我们母子三人的交代？你对得起我们吗？”

顾伯淮直接起身往外走：“明天去办手续，我上午派人来接你。”

如此不留余地，直接击溃了杜霜的理智，她抄起桌上的东西就往顾伯淮身上砸。

茶杯、花瓶碎了满地，顾伯淮不动如山，裤腿洇湿一片。

他转过身，杜霜眼底除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

也许有，但那不过在后悔为什么不做得更隐秘一些。

“杜霜，你真的以为当年那些事可以瞒一辈子吗？你做过什么，你父亲、你哥都做过什么，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杜霜瞳孔剧烈颤动着，心里最后一丁点侥幸也随之灰飞烟灭。

他果然知道了！

呵，这是报应吗？

就因为她追求了自由的爱情，那个女人过了二十多年还不放过她？

可宋锦书是难产而死的，她不是凶手！

“呵，呵呵呵呵……是她自己命不好，你有什么资格怪别人，是你不记得宋锦书，是你害她流落在外，错的是你，凭什么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