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这东西用得好是良药,用得不好,就是穿肠的毒,剂量,火候,配伍,差一丝一毫,结果都天差地别。这跟做人是一个道理。”
伶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看守的玄甲亲兵竟撤走了一半。
伶月看得目瞪口呆,惊喜地抓住许绾的衣袖:“主子,您看!守卫少了!是不是……是不是将|军不关着我们了?”
许绾的目光扫过那空出来一半的防卫圈,心却沉了下去。
这不是放松,这是试探。
是陆亦琅在她面前,打开了半扇笼门,想看看她会怎么选。
她缓缓收回目光,重新拿起那本医书,声音平静无波:“天还没黑,继续炮制药材。”
夜深人静,伶月早已睡下。
许绾悄无声息地起身,从墙壁的夹层里,取出了那本《前朝兵制考》。
她没有点灯,而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一页一页,看得极其缓慢,又极其专注。
这本书,是她最大的筹码,也是最烫手的山芋。
她不能只将它藏起来,她必须读懂它,理解它,将它变成自己脑子里的东西。
只有这样,在将来与陆亦琅的博弈中,她才有资格,坐上棋桌,而不是永远只当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月光下,她清瘦的脸上,神情专注而冷静,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求知欲。
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松鹤堂的香炉里,燃着上好的安息香,却安抚不了长公主眉宇间的焦躁。
陆管家将一卷查了数日才得来的旧档呈上,声音比往日更低了几分:“殿下,许得福在翰墨轩做账房时,曾与一位同在书局帮工的年轻人交好,那年轻人,后来去了三皇子府上,做了个不起眼的管事。”
长公主的指甲在紫檀木的扶手上划出一道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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