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影说着,目色闪泪,起身在琴台上,向段融蹲了一礼。
诗词歌赋,自来是疗伤神药,不过要善用之,才能起效罢了。
兰影再入座,情绪显然高涨了一些,竟提议在席间玩射覆的游戏,输了的喝酒。
姜青玉微微惊讶,兰影自来喜静,最不爱的就是这酒令游戏,今日怎会主动提出要玩呢。
不过不管为何,兰影开心,姜青玉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西门坎坎一听说玩游戏,顿时眼睛发亮地叫道:“玩游戏,我最擅长了。看我今天不喝趴你们……”
而就在兰香苑内,热闹行酒令时,花影楼一楼的某个房间内。
这房间,要比兰影的兰香苑小了很多,房间内的一张圆桌前,一个袒露着胸口的壮汉,正在桌子前胡吃海塞,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微胖的女子。
壮汉的大手不时从女子的身上各处划过,那女子擦了厚厚脂粉的脸上,满是笑意。那两人身后的不远处的墙边,就是一张垂着帷幔的大床。
这时,忽然一个龟奴从房门外闪了进来,作揖道:“大爷,你已经来楼里三天了。妈妈说,让大爷你先把这三天的账给结了。”
那壮汉浓重的眉毛一挑,粗着嗓子,道:“老子来的时候,不是压了五十两银子吗?”
“吆……瞧你说的……这可是花影楼,你老在这儿,又睡又吃的,光是这陈酿都喝了多少坛了?五十两,哪里打得着啊?”
那壮汉在鼻子里粗重地冷哼了一声,道:“那老子这三天花了多少银子?”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给你老算过了。一共是二百八十两!”
“什么?二百八十两?”壮汉一把将手里的酒杯拍在了桌在上,砸的桌子上的杯盘碗碟,一阵晃动。
壮汉瞪着那龟奴,怒道:“看老子是外地人,当我是凯子,是吧?”
那龟奴给吓得一跳,堆笑道:“你老莫急。我这儿又账单,你老过目一下。”
龟奴说着将一账写满了条目的纸张,放在了桌边,那壮汉瞄了那账单一眼,从脚边抓起一柄大砍刀,拍在了那账单上,道:“老子身上没银子了,这柄刀抵给你们了。”
“大爷,你说笑呢?”那龟奴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道:“你这把破刀怎值得二百两八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