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山的脸上明显还残留着一抹倦意。
他的手里拿着一厚叠东西,魁梧的身躯挺直而立,目光如电,上位者的威压,随即扫遍全场。
“最近账房的事,大家应该也有所耳闻了。”
阮凤山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两叠厚厚的信封。“我手里拿的这,是账房的人,写得检举函。”
阮凤山说到检举函这三个字,场下有几人的肩膀,密不可查地颤了下。
“这是栾豹昨天晚上交给我的。不过,我一封也没看。”阮凤山瞄了一眼手中两个厚实鼓起的信封,沉声道:“郑伟,拿火盆来!”
郑伟立即从屏风后面闪出,将后堂驱寒的炭盆,端到了阮凤山的跟前。
上好的空心兽炭,烧得红彤彤的……
阮凤山捏着一个信封,将一角伸进了炭盆的中心处,高温环绕,信封一角很快便卷曲成灰,火苗蹿了起来,阮凤山待火苗蔓延而上,才将信封吊了个边,火势熊熊起来,才扔入了炭盆,借着烧高起来的火焰,将另一个鼓起着的厚实信封也烧了。
看着炭盆内的纸张,卷曲焦黑成灰,许多人的心头压着的大石,都松了下去。
也有不少人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但在场诸人中,最淡定的人,似乎就是坐在栾敬付的旁边的徐福贤了。
他目色无动地坐着,就彷佛完全没看到阮凤山烧了那些检举函一般。
其实他已经早料到阮凤山会如此了。
就在今晨开会前的一个时辰,阮凤山忽然下令将围着后院账房的护卫们撤了。
所有的人,都可以正常进去了。只是,将王德安、朱士成两个主事以及他们的助手,单独关押到了柴房去了。
连停在后院账房大厅的李均的尸体,也在刚刚,被李均的家人领走了。
李均在账房停尸的时间,满打满算,也还没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