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堤放好这些,提着空食盒,就转身走了。
栾敬付单手提起酒坛子,给两个翡翠碗都满上了。
泛着绿光的酒液在翡翠碗里荡漾,酒香随着晚风,悠悠传来。
魏雨田已经忍不住,将一碗酒灌进了喉咙里,醇香浓郁,魏雨田砸了砸嘴,赞道:“好酒!”
栾敬付看着魏雨田,笑道:“这坛陈酿可得来不易,大约神仙也喝得哩……”
“那我今天可得做回神仙了……”
两人说笑着,你一碗我一碗,便在凉亭内畅饮起来。
从黄昏喝到日暮,从日暮喝到一弯残月,从屋檐一角露出了头来……
魏雨田感觉心头越喝越畅快,但栾敬付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自古借酒浇愁愁更愁,诗仙如此,莽夫就更不例外了。
魏雨田盯着栾敬付阴沉的脸色,道:“老兄,怎么?心里有事?有啥不痛快的,跟我唠唠,兴许我能给你开解开解呢……”
“啥不痛快的?”栾敬付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啥风浪没见过。”
栾敬付顿了顿,才叹了口气,道:“我不过就是在镖局里弄了些钱,好像是让舵主给抓到了。”
魏雨田眉头一跳,前几天源顺镖局查账的事,都在城里传开了,连总账房都换了人了。
他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这事还和栾敬付有关。
魏雨田道:“据我所知,你在源顺镖局做总瓢把子,舵主每月给你开的银钱,可是也不少吧?”
“开得是不少,但是我开销大啊……”栾敬付颓丧叹道。
魏雨田沉吟了下,还是说道:“栾老兄,虽然咱俩是过心、过命的交情,但是这事,我还是得站舵主那边。你没搞过经营不知道,我可是经营过两家赌坊。”
“你自己弄点钱,原本是没什么。但你要想弄得屁股干净,就得在账上动手脚。一来二去的,手底下的人也会效仿,慢慢地,整个镖局风气就坏了。”
栾敬付和魏雨田关系不错,魏雨田这么说,其实是想劝他,把弄的那些钱,退还给阮凤山,不要跟阮凤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