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整个人都透着幸福。
轻声轻语道:“刚才为了点奶,他可能吃累了。”
“肯定累。”
王信说道。
“你怎么知道?”晴雯不服气。
王信笑着看向晴雯,说道:“你没听过一句老话?”
“什么话?老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句。”晴雯一点也不客气。
王信没有责怪。
晴雯这几夜都没有睡好,比谁都用心,王信看在眼里,怎么会与她生气呢,这个小丫头片子,心底里把这里当家,王信更没有道理去生气。
“把吃奶的劲用出来。”
王信笑道。
晴雯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憋不住笑,装不出来了,无语道:“信爷你不去忙外头的事,天天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诶。”
“你不懂。”
王信边说边坐到炕边,平儿轻轻露出一角,王信刚好可以看到襁褓里的小面孔,睡得十分香甜。
“外头的事啊,该我忙的时候,谁都不会让我闲下来,不该我忙的时候,那就不要在外头乱晃,反而惹别人烦,在家里陪陪你们多好。”
晴雯这回没有反对,听到这句话,眼睛笑弯了。
“信爷自己说的,可不能骗人。”
“好像我骗过你似的。”
平儿抱着儿子,甜蜜的望着王信。
屋子被隔开。
外间是厅房,里间有个炕,靠着窗户还有卧榻,卧榻中间是茶几,上墙刷的干净,并没有挂什么字画,糊窗户的油纸也是刚换的。
又厚又保暖,虽然现在有玻璃,王信并不打算换。
听着信爷和晴雯斗嘴,平儿觉得太满意了。
内院人不多,较为安静。
大街上因为天冷的缘故,人影稀疏。
贾政第一次来到王信的住处。
坐在轿子里,掀开帘子,打量王信的住处,只觉有些寒酸,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政老爷。”
门房里的亲兵认出了贾政。
“王信在家吗?”
贾政问道。
“在的在的。”
突然上门,说明贾政有急事。
王信很快迎了出来。
“政公。”
王信脸上挂着疑问。
“山东那边出事了,别人都在留心,怎么就你见不到人影了呢。”贾政不客气的问道。
老丈人对女婿。
虽然王信的品级比贾政高,但是武官的品级与文官的品级是两回事,并不是一个系统,何况以文制武,文的地位远高于武。
再加上贾政的身份和地位,特别是成为王信的岳父后,说话的语气就不同了。
“总不是顺势而为。”
王信笑着说道,边迎着贾政去客厅。
客厅中间放了一个火盆,里面是管家新引燃的柴炭,所以客厅里的温度还不算高,贾政有些冷,王信见状说道:“不如去书房?”
书房的房间小,贾政摇了摇头。
“山东那边自从闹出暴民暴乱,已过了大半个月,最新的消息并不好,不但没有控制住,反而越演越烈,朝廷的意思是不能再耽误,免得引起更大的骚乱。”
说着,贾政仔细打量王信的神色。
“政公为何这般看我?”
王信笑道。
“你从军以来讲究名声,这回不同以往,朝廷急着用兵平息民乱,已经有要出动京营的说法,我和几位同僚商量过,其实是你的机会。”
贾政语气严肃,担心的看着王信。
王信没有意外。
后世都在玩笑山东。
其实自古以来,山东都是造反重地。
如新莽时期的赤眉军,三国时期的青州军黄巾军,连家属在内百万余人,最后被曹操收编,有自古山东出反贼之谚语。
王信没有出声。
贾政急了,“你如果不争取,被别人争取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进则退嘛。”
王信轻松笑道。
贾政越发不懂,急道:“你既然懂这个理,为何不去争呢。”
朝廷如果要派出京营,那么谁带兵,带谁的兵,这其中的说头就大了。
王信如果不带兵,别人带了兵出发,王信岂不是更控制不住右路军了?张吉甫和朱伟两人有矛盾,可谁都不会愿意王信真的控制住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