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个夜里向一切会动的非友方目标射击,有人想要保卫那些该死的畜生,那就一起死吧。
高塔的孩子天真,但现实会杀死一切的天真。
就像是那些年幼的孩子天真的以为这片大地上的侠义故事才是主旋律。
其实他们错了,这片大地上的主旋律就是杀与被杀,所谓的动词与被动词,从一万年以前一直就一直在生灵的基因中铭刻,甚至超脱了时间,空间与宇宙坐标。
“夫人,爱与正义,终究救不了所有人。”杜林说完,低头行礼,然后他抱着怀中的小雪豹走向墓园的出口。
在门口,有些不大年轻的六指站在车边,他向杜林行礼:“局里的老人听说街上有烛龙,可最近也没有东土的烛龙来哥本哈根的报备,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可能是您。”
“你还记得我。”
“嗯,记得,有不少年轻人已经忘了您,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想必我的这个疑惑也一定是很多人的疑惑,所以我觉得您应该不喜欢有太多人问这个问题。”
六指一边说,一边示意杜林上车:“请上车吧,杜林先生,至少来局里喝一杯茶。”
“好。”杜林微笑着坐上了车。
车是好车,就是旧了一点,但是杜林还是认出了它——当年那条老鱼费舍尔,就是开着这辆车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局长在你那边也是老了,他什么时候退休。”
“快了,到时候看他想去哪儿,我会给他安排,但我觉得人要是老了,就不应该往回北方,去南方多活几年总是好事。”
杜林与六指扯着家常。
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多了一条疤,杜林没问这是怎么来的,就像是他没有问老局长最终会去往何方。
一个第一公社的死剩种,又能去哪儿呢。
要么永燃之巢多一个房间,要么卢布林多一个老头。
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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