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骚乱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已经没了动静。
“倒是朕高估他们了”景佑帝面色依旧平静,脚下是他的万千子民,身后是他的肱骨良臣,眼前却是渐渐而深的黑夜。
“走吧,去看看是谁要在今天给朕惊喜”景佑帝布置了这么久,总要抓几条鱼才对的。
此时的明堂,玄甲在外,近卫在内,显然早就做好了防御。
“陛下是去东城?还是?”源徒问道。
因为还有几个可能的目的地,他也不能确定陛下想去哪个。
“尔等回去睡吧!我自己去便是”景佑帝先将身后的一群老头子打发了,今天让他们受惊了,不过好在没受什么损伤。
“想必四弟已经着急见我了吧!”景佑帝喃喃。
他已经厌倦了马车,快了,等把这些烂摊子收拾了,他就能像父亲一样驰骋在大朔的疆土了。
空旷的街道上除了卫兵空无一人,车马不快,第一战却是先到了贤王府。
此时,贤王府大门洞开,府内家眷以及侍从全都跪伏在地上。
对于这些抖如筛糠的家伙,景佑帝毫不理会,直接走入贤王府内院。
自然没有人敢于阻拦这位意气风发的皇帝,敢于反抗的早已经被肃清完毕了。
在玄甲卫士的引领之下,景佑帝终于见到了今日的主角。
曾经待人温和,心怀天下,温文尔雅的贤王此刻还保留着最后的风度,整个人肃穆而立,似乎已经在此等候了许久。
景佑帝在一张交椅上坐下,挥手示意周围甲士退下,似乎有些话需要单独密探。
堂中仅余下源徒护卫景佑帝安全。
“还是陛下够狠,臣弟自愧不如”贤王并没有辩解什么,也无从辩解,因为他压根什么都没做。
看到自家皇兄沉默不语,他就知道事情始末了。
“陛下是在懊悔吗?事到临头陛下难道不觉得晚了吗?先帝若是知道皇兄戕害兄弟不知会作何感想?”贤王自嘲一笑。
源徒却是眼神一愣,这意思难道是陛下策划了这一切。
“你不该勾连宗室”景佑帝语气平淡。
“这不是陛下希望看到的吗?我不过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办事罢了,我若不勾连宗室,陛下又该如何治我的罪?如何治宗室的罪?”贤王梁贺看向自家兄长的目光中只有怒火,不过随即便是释然。
底线被人揭开,景佑帝没有丝毫愧疚感,至少面上没有表露。
“朕今天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如今说这些却是全无意义,他如今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这最后一步不容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