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们似乎很有底气。

本来以为就是副院长为了维持自己手底下“零重大事故”的战绩，跟当时负责值班的主任互相包庇，利用职权篡改记录。

但没想到，后面还牵扯出别的事来。

医院那阵子采购过一批病房设备，是主任收受医疗器械公司贿赂弄进来的劣质货。

真正的死因根本就不是什么并发症，而是设备故障。

只不过事发后，主任利用职便给撤掉了，所以当时程予白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所以这件事，他和院长是绑在一块儿的。

至于家属在为什么突然消停，也是因为副院长亲自过去了一趟，以“签保密协议才赔款”为由，要挟他们闭嘴。

听到这儿，沈昭意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一遍。

这是人命啊，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竟这么随意？

程予白垂下眼帘，语气平静，“能让你知道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沈昭意明白这个道理，就像孩子说想拉肚子的时候，那基本是已经在裤兜子里了。

她只是觉得作为从医者，道德败坏成这样，真是丧良心。

这样一对比下来，程予白其实挺好的。

就是说话难听点。

在一番对比下来，沈昭意对程予白改观不少，“所以你离职后，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还原真相？”

程予白反问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是想要重新回到医院呢？

“我傻还是你傻？”

“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吧，就你直播那阵，收入不比上班少吧，而且还轻松，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程予白却笑她：“那你还真是说错了，我直播收益并没有多少。”

沈昭意上下打量着，不太信这话。

就他这张脸，往那儿一坐啥也不干，都是能收礼物的程度。

虽然不是很好听的形容，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毕竟自己当时也是这么被吸引进去的。

“原来你对我的脸这么满意？”程予白似笑非笑，“也是，某人还说过要投资它来着。”

沈昭意瞪过去，让他别扯开话题。

程予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