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怒之下,查封蝶翠坊。将钱老鸨、蝶怜卿和一干守夜的杂役、龟公全部下入诏狱,没日没夜地审问他们。并且将自己手下的中都官和两千多名徒兵们全都放出去,如果找不到傅聪,所有人不准回家。
钱老鸨哪里经得住这牢狱之苦,全然没有前几天养尊处优的模样,面色苍老了许多。蝶翠坊可是她的全部家当和心血,现今遭此大难,真是叫苦不迭。蝶怜卿是蝶翠坊的头牌,模样倾国倾城,有着闭月羞花之貌。但徒兵们心里都窝着火,哪里顾得了怜香惜玉。她是亲眼看到傅公子抓走,因此重点对她进行一遍一遍的反复询问。就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娇躯哪里经得住拷问,早就如同烂泥一般垮了。龟公和杂役搜肠刮肚,将所有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大人,属下根据他们的口供整理了一下,梳理出几点疑问。”卫升拱手说道。
“快说。”傅长虞喝道。
卫升急忙说道:“蝶怜卿说歹人进屋的时间大概是四更以后,就是丑正二刻。因为,傅公子被歹人带走以后,她觉得时间不长,天就慢慢亮了起来,她便喊人了。”
“那说明歹人在黎明时分作案,那时候打更的、还有禁军都在街面巡逻,天一亮宵禁结束街面上人群更多,他们一定出不了城。”傅长虞自言自语道。
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么青楼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卫升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在蝶翠坊的梅园后墙上发现几个脚印和几丝拖拽的痕迹,后墙外正好是另一家青楼的后院墙,那里平时也没啥人经过,更别说半夜三更了。连打更人和禁军也不会在那条巷子里巡逻。属下认为歹徒一定通过跟踪、踩点,才能详细知道傅公子的下落,在夜晚下手。”
叶狂在边上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是他派人暗中盯着傅聪的,这次傅公子被歹人抓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心中着急想将功折罪,因此一边听卫升分析,一边苦苦思索。
傅长虞冷冷地说道:“不排除蝶翠坊里有他们的人,你继续审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