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西炎骑兵如同钢铁洪流,沉默地行进,偶尔投向石勒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败军之将,阶下之囚!
石勒嘴角溢出血沫,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不甘和一种坠入深渊的冰冷绝望。他终究没能证明自己,反而成了敌人献给主帅的……俘虏。
拓跋狄琳策马穿过层层的岗哨和肃杀的营盘,最终停在了一顶巨大的、绣着“李”字帅旗的营帐前。
几名如狼似虎的西炎甲士上前,粗暴地将石勒从马背上拽下,拖死狗般将他拖向营帐入口。石勒胸前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用尽最后力气挺直了脊梁——即使身为阶下囚,他石勒,也要站着死!
帐帘被猛地掀开!
拓跋狄琳率先大步走入,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丞相!末将拓跋狄琳,奉命出击,已击溃南匈奴前锋,斩首千余!叛将石勒,已被生擒!现押至帐前,听候丞相发落!”
沉重的帐帘被掀开,浑身浴血、被反绑双手的石勒被两名如狼似虎的西炎甲士粗暴地推搡着,踉跄跌入肃杀的大帐。他挣扎着想要站稳,胸前的贯穿伤因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顺着破烂的甲胄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帐内,西炎文武重臣分列两侧,个个气息沉凝,目光如炬。他们的视线聚焦之处,并非狼狈不堪的石勒,而是帅案之后,那位端坐如山的年轻身影——丞相李赫。
李赫并未立刻看向石勒。他端坐于帅案之后,玄色蟒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年轻的眉眼间却沉淀着远超年龄的威严与深邃。他手中正拿着一卷厚厚的帛书,指尖缓缓拂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审视一件寻常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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