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眼神飘向了南方,轻轻叹了口气道:“振羽呀,你这一折腾,压力可都给老帅喽!”
学生们游行了三天,才被警察们劝回了学校,而《满洲日日新闻》也彻底熄了火。
日本关东教育课。
山本正雄垂首站着,眼镜片上溅满唾沫星子。
关东军参谋长齐藤恒少将拍着桌子骂:“蠢货!你的‘雄文’,让帝国丢了脸面!”
满铁哈尔滨事务所、满铁嘱托神田大尉站在一旁,目露凶光。
山本攥着的钢笔咔吧折断,笔尖扎进掌心,血混着墨滴在他的稿纸上。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洇开一团污红。
他已经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同和居茶馆。
陈文昭捏着新到的《申报》直抖,头版通栏标题灼得他眼眶生疼:
《哈尔滨三檄照肝胆!沪上文人联署声援北国志士》
“老冯!快看!”报纸拍在桌上震得茶碗乱跳,“鲁迅先生署名了!”
冯咏秋扫过标题下密麻麻的签名:周树人、沈雁冰、叶绍钧……
他猛地抄起茶碗泼在青砖地上:“掌柜的!今日茶钱算我的,在座各位的茶全免单!”
满堂茶客惊得抬头时,这素来温吞的画家一把扯开长衫领口,赤红着眼吼:
“听见没?全中国都在喊:头可断,血可流,华夏道统不可夺!”
北京,沙滩红楼外。
油墨未干的传单雪片般卷过街巷。
‘成舍我’跳上石狮子,举着《世界晚报》嘶喊:“同学们!哈尔滨林先生问得好!”
五月风劈开他长衫下摆:“倭奴敢裂寸土,当如何?”
“葬身白山黑水!”吼声震得槐树叶子簌簌直落。
漫天纸页里,血红的标题刺人眼:《燕赵子弟问关东:可要荆轲匕?》
副标题墨汁淋漓:成舍我注:昔年刺秦为诛暴,今日护土即卫道!
上海,申报馆。
陈景韩摔了茶杯,碎瓷溅上日本领事馆的抗议函。
“加印十万!”毛笔在排样上狂扫,墨点甩了编辑满脸:《告山本正雄:华夷之辨在民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