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他‘去病’吧!”
当婴儿被细致的清洗,用襁褓包裹着,送到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卫少儿怀中时,这位年轻的母亲想了想,为孩子取了一个简单,却又饱含期待的名字。
卫青点点头说,“卫去病吗?”
“真是个好名字!”
卫少儿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巴。
“才不要姓卫,要跟他爹一个姓!”
“叫霍去病!”
卫青于是沉默了,眉头有点皱起来——
从他本人的经历来看,
卫家是一个以母系血统为主,盛产私生子的家族。
而面对私通生下的孩子,
卫家会直接让其跟着姓“卫”,并不纠结一定要冠以孩子生父的姓氏。
所以在卫少儿还没生的时候,
卫青已经做好了外甥跟自己一个姓的准备。
可姐姐已经有了决定,
孩子更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卫青也不能说什么。
但旁边的刘墉憋不住话,举着手说
“为什么啊!”
“也可以跟我姓啊!”
他对卫青的身世,也是有所了解的。
知道卫家是个很返祖的母系家族。
但既然孩子要摆脱家族束缚,换个新鲜的姓氏,那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呢?
这个孩子出生的第一时间,
是刘墉抱起来的!
虽然他当时已经被吓得麻木,行动很是呆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甚至当孩子被人抱走清理时,
刘墉仍站在原地,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可刘墉的确,
对这孩子有“生育之恩”啊!
刘去病!
这名字多好听啊!
卫少儿没搭理他,
卫青更是不会搭话。
毕竟,他是知道对方身份的。
怎么可以随意的攀扯皇家呢?
“……我去做一些饭菜。”
当一切平静下来后,
卫青看了眼正在母亲怀里睡觉的,皱巴巴的丑小孩,然后就要去生火。
刘墉跟在他身后,轻轻的嘀咕,“总算可以吃饭了。”
“我快饿死了!”
而当他俩蹲在灶台旁边,往里面塞柴火时,
负责送产婆的侍从回来了。
他的面色很是沉重,带着几分哀伤。
“陛下驾崩了。”
侍从来到刘墉面前,告诉他这件事,“我在路上,听到了从未央宫里传出来的钟声。”
那位统治天下近二十年,
承接父祖的治理,
打压地方不轨诸侯,
让天下进一步繁华起来的皇帝,
在霍去病出生的那一刻,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次,
可没有大汉神医出手,帮他续命了。
而接下来的皇帝,
是个很年轻,很有冲劲的人,
他跟自己的父祖很是不同。
无数的人在未央宫的钟声里,眺望着皇宫的方向,猜测着接下来的大汉朝,会在新帝的手中,走向何方。
……
但不管大汉的未来会如何,
反正当整个小九州,
从长城外的匈奴,
到大江以南的南越,
都传颂起新皇帝刘彻的名字时,
一只焉了吧唧的肥鸟正从某只商队层层叠叠的货物车架上,阴暗的爬出来。
他抖了抖自己的羽毛,
头顶的长羽高高的翘起,一对豆豆眼在西海灿烂的阳光下,透出诡异的光。
他张开翅膀,呱啦啦的叫起来——
“终于!”
“我终于到达秦国了!”
“不容易,这可真是不容易啊!”
谁能想到,
等了好几年,
这个何博的分身,
这个跟嬴秦三代人都接触过的鬼神面相,
才成功来到两河呢?
不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条贯穿了整个大陆的商路,实在是太过漫长了。
而且在路途之中,更是夹杂着无数的游牧之民,危险程度不可估量。
商队追逐利益,
却不会随意的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往返新夏的利润,已经足够西域的商人们吃得珠圆玉润,满嘴流油了。
往海西之地去做生意?
那是新夏商人的任务!
只有新夏才有那么强大的国力,组建足够强大的队伍,穿过那漫长而荒凉,时不时有蛮夷窜出来抢劫的戈壁山地,到达已经为秦人所占据的两河流域。
而西域这边,
若非新夏时不时北击蛮夷,逼迫河中大月氏的眼神保持清澈,西域商人们也无法那么轻松频繁的往来于两地。
但相对来说,
新夏商队去往两河的频率,并不如西域来自己这边频繁。
一来,
是因为诸夏君子们素来重实业而轻虚业,认为好好种地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家里人都吃不饱饭,
能去外面买来足够的粮食吗?
如果一点产出都没有,
又凭什么去外面,跟人做交易,赚取对方的钱财呢?
新夏拥有两条大河,及其沿岸的肥沃平原,并不像西域那边的人,离了商贸就要国力大损,甚至国家衰败。
二来,
则是因为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