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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六年,八月十五。
李阿牛的痊愈似乎给生病的将士打了一剂强心针,在那之后,陆陆续续地有人从南营搬了出来,营中感染者的数量终于完全得到了控制,而这些派遣来的太医们,也需要在今日回京复命了。
在临走之前,柴院判忽然神神秘秘地找到了亓杨。
“将军。”他大步向前,忽然激动地抓住了亓杨的手:“这些天下来,我自己观察一番,觉得您于医学一道颇有天才 您考虑过弃戎从医吗?”
亓杨:……?!
弃戎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在柴院判遗憾不已的目光下,亓杨坚定地拒绝了这个建议,柴院判收徒不成,便退而求其次,邀请亓杨同他一起……写书。
“柴院判,您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在亓杨心里,著书论道那可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儒才能做的,要让他说两句怎么打仗,说不定还能抠出来点干货,可如今要写成书,还是医术……他立刻下意识地拒绝了。
自己也是个半吊子,误人子弟了怎么办?
然而柴院判似乎对他相当有信心。
“将军在疫病防治一道上可谓是颇有见地,正巧老夫正在编撰《防疫论》一书,集合了老夫从医数十年的心血,届时这书若是能传于后世,说不定能造福后人,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头发花白的老院判说得情真意切,亓杨哪里还能继续推脱,只是一想到要写东西,便头痛欲裂,正当此时,身边却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柴院判此主意甚妙,你二人一个长于理论,一个经验丰富,两相结合,必然如虎添翼。”
一个身着蓝衣的翩翩公子忽然出现:“亓大哥便答应吧,若是有需要誊写的地方,小弟十分愿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