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他耳朵里灌了点什么,他听不见了。
生命加速流逝,他除了疼痛、饥饿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意志消磨,如今他的想法和当初背道而驰,他希望母亲快快去死,希望所有兄弟去死。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了,他没有了价值。
“我将他关进出租屋之后,问过他几回,他什么都不愿意说,”高奎良呼吸非常困难,气若游丝,声音沙哑,边咳边努力叙述经过,“当时我也没太过折磨他什么,只是不给吃不给喝,让他受了几天屈辱……只不过方语山那边不太沉得住气,怕梁嘉文将他们的计划给抖出来,让人偷偷溜进出租屋,想方设法将梁嘉文眼睛给灼了,弄聋了,给药哑了,让他成了个废人。”
“我那儿查了好多天,将梁嘉文和方语山手下人见面交涉的视频以及录音记录保存了下来。”“梁嘉文母亲其实早死了,和梁衷离婚的第二年就死了,谁知道方语山从哪儿找来个和梁嘉文长得相似的女人照片,也不知道从哪儿伪造出来的身份信息……挺真的,当时我手下的人都差点儿信了。”
“直到后来,我这边早就失去了对梁嘉文的控制,梁嘉文被人从出租屋转移走了,”高奎良非常迟钝想了会儿,“应该就是转移到了你们发现尸体那个地下仓库。”
“至于是谁杀了梁嘉文,我并不清楚……可能是在乎梁嘉文的人吧,不想梁嘉文再这么痛苦,给了他一个痛快吧。”
“这个牌子,我估计你们那边也有找到过相同的牌子,我手头还有他的其他牌子,很多,等我死后,有人会将那些牌子寄给你们……等我、等我死后,我会让人把手头所有关于他的证据全部寄给你们,不多,但应该有用……咳咳咳咳!”
高奎良说完,似是终于扛不住了,剧烈咳嗽了好几声,闭眼努力缓了会儿。
听完高奎良叙述,两人半天没有说话,将那枚‘透雨’拍照拾起,低头盯了会儿,似是明白了这几枚牌子到底是个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