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个没留神,项海从牙缝里吸了口气。
邢岳像触电一样松开了手。
一阵大笑麻醉了心情,竟叫他忘了项海的手还在疼。
于是他又安静了。
项海暗暗咧嘴,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呢?好不容易把邢岳那一阵情绪岔了过去,这会儿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邢哥,你刚才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么,啥问题?”项海一边说,一边自己朝门那边走。
邢岳只能跟过来。
眼瞅着就要到门口,这才问,“很疼吧?”
“就问这?”项海回过头看他。
“不然呢?”
又来了!
项海就叫了起来,“疼!疼啊!哎哟疼死了!他妈的。”
邢岳盯着他看,忽然觉得,就,很想揍他一顿。
于是把剩下的半截烟塞他嘴里,“自己叼着吧。”然后走过去替他拉开门。
项海叼着烟,乐呵呵跨进走廊,门在邢岳身后关上。七层的声控灯亮了起来。
项海低着头下楼梯。没了双手的配合,走起路来重心多少有点飘,只能格外留神脚下的落差。
才下了几阶,他忽然站住,“我操?”
邢岳走过去,见那半截烟掉在了地上。
项海抬起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眼里一半尴尬一半难以置信。然后又低头看自己,接着又抬头看他。
邢岳明白了,挑起眉,“发现了?”
项海的脸唰地红了,“邢哥,你看见了不早告诉我!”
自己胸前的警号,胸徽,兜...全没了。
“告诉你什么啊?”看他那样,邢岳莫名地觉得解气。
“我衣服穿反了。”
“哦,”邢岳伸手拽了拽他翻进去的衣领,这时声控灯灭了。
他缩回手,咳了一声,灯又亮了。
“我以为你故意的呢,就为了抬杠特意打扮的。谁知道你们小年轻都咋想的,咱也不懂,也不敢问。”
啧,这人,真记仇!
项海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自己,又觉得好笑。
他动了动肩膀,蹭了蹭脖子,嗤嗤地笑着,“我说那扣子,怎么半天系不上呢...”
邢岳也没理他,从旁边绕过去,继续下楼。
“哎邢哥,”项海叫住他,把衬衫拳头抬起来。
“干嘛?”邢岳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