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之听清楚来龙去脉,恍然般点点头,“如今大人对一个小丫头下手,是认定她是投毒者,偷盗者了?”
周县令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毕竟他是收了点钱替人办事而已。这话若是让严锦之听到,对自己以后的官途多少会受些影响的。
可严锦之故作看不懂依旧执着地打听询问,“这如何认定的呢?人证呢?物证呢?周大人,在下对审案一事颇有不懂,若是周大人肯教教在下,在下必定重金酬谢!”
周县令可急坏了,他在这一心为杜家办事,顺带还要教他审案?若是个平常案件,他自然是愿意教的,可这是贪官心照不宣的事啊,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他的为官之道,怎么能毫无保留地教给他呢?
他若是个上道的,说给他听也是无伤大雅的,可他若是个心直的,万一他高中上榜面见圣上将此事捅了出去,那他头顶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想了想,周县令拉着严锦之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道,“锦之啊,这事你就不要打听了吧,若是你能高中入朝为官,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严锦之眸光同样加深,“周大人,此乃七里香村啊,他们都是我的佃农,我岂有不管之理,大人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那不知今年秋收七里香村的税银要不要也办办?”
自古都是官僚地主相互勾结,互惠互利,地方官想要做的有起色,稳当一些,势必要跟周边的地主们打好关系,毕竟他们在职时间的绩效全靠这些地主缴纳的高额赋税做贡献了。
严锦之考上秀才又中举人,按律法本就可以免除赋税,可他这一大户免了税银,周县令所收肯定就寥寥无几了,所以为避免周县令乌纱帽不保,他并没有申请特殊优待。
严锦之这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厚,周县令顿时就惊着了,他…不过一个区区地主之子…他怎么敢如此威胁他!
可虽说他为官,严锦之是农,他可以利用官职压他,可他到底是外地上任过来的,而且还有不到半年他就任满回京了,临走时为了一个小小的杜家跟他闹掰了也不大好。
想了想,周县令只得泄气地道,“行吧!这里既然是你的地盘,这院里的也是你的人,那本官就卖你个面子,不为难她了!”
见周县令上道,严锦之这才恭敬有礼地给他行了个大礼。
岳意浓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见周县令妥协要放了她,顿时急了。
“周大人,民女之事还没完,您还没有还我一个公道,此案情漏洞百出,我也并不是凶手盗贼,此事您一定要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