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罗母煞白着脸,哆嗦着摇头:“不……不……”
“你要是再找他麻烦,我就把这句话打印出来复印一千张,到处贴在你公司和我爸单位,”罗裕收起冷笑,狠狠瞪着她:“你知道我干得出来。”
罗母终于崩溃,发疯般扑了上去对着罗裕又踢又打:“王八蛋!我是你妈!你这样对我……”
闹剧在李屿准和严颜赶来时结束,母子俩被拉开时罗裕脸上多了好几道血痕,李屿准气得发抖,又不知道先开口怪谁:“你、你们!都给我去办公室!”
乱烘烘的楼道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许迟川低下头,鞋带开了,蹲下系了半天也没系上,才发现手还在抖,指尖已经感受不到知觉。
他在害怕。
一道阴影蹲到他面前,两下就系好了一个蝴蝶结,他愣愣喊了一声:“哥。”
“嗯。”
“你怕吗?”
“不怕,”他说:“我怕你怕。”
“我不怕,”许迟川低垂着头,像一个受伤的小刺猬:“你不怕,我就不怕。”
他有穆时海,他什么都不怕。
事情真正平息是在期末考试结束放寒假后。
双方家长都被请到了德育处,具体情况和细节没有人知道,只有一个很残忍的结果:一个人给记过,另一个留校察看,但根据刘茂源的小道消息,罗母并不接受这个方案,坚决不同意两个人再在一个学校念书,强烈要求学校开除李一白,并打算动用关系给学校施压。
许迟川大怒:“这也太过分了!学校答应了?”
“没有,”刘茂源眼眶红红的:“裕哥说,既然她妈不同意,那他就成全她,然后去找了主任,说这些事和李一白没关系,自己愿意把事情扛下来,直接退学走人,只有一条,不要给李一白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