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阴魂的血,怨气最重,这会我几乎跪在杨慧那从火盆中溢出的血水中,两条腿都冰冷痛麻了。
这种痛,比寒冬腊月,将腿泡在冰水里更冷。
我又痛又冷,全身直哆嗦,却还是强撑着撕纸往火盆里丢。
“你丢得越多,血水溢出得越多,进入你身体也就越多。你知道杨慧有多怨恨你的,对吧?”假杨慧伸手将杨慧鬼魂推了一把。
杨慧一直没有翻过来的背,直接就出现在我面前。
只见发黑的背上,一笔一画的写着:云淼。
青白色的背,红到发黑的伤口,就宛如一座墓碑。
我只感觉喉咙有什么朝上涌,却还是紧紧揪着手,撕着纸麻木的朝里丢。
“我来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人管你呢?凌渊也没有来呢?”假杨慧复又在我耳边低声道:“怨气入体,宛如针扎入骨,你痛吗?”
痛!
可我依旧当没听到,只感觉小腿好像都被针扎断了一样,那溢出的血水,一旦附着在我身上,就顺着我穿着的衣服,一点点的往上......
濡。
跪得挺直的大腿,也开始感觉到冰冷的刺痛感。
更甚至连腹部都开始有了,我能一点点的感觉到,冰冷刺痛的血水,宛如一条条的小蛇一般,顺着腿攀附到我身上,然后扎进我体内。
但怪的是,旁边两家的法阵,再也没有半点声音了,连身后一直唤我的奶奶,好像也没声了。
原先还能听到隔离在小区外,或是紧闭门窗的那种隐约的声音。
但这会,无论是法螺呜长的声音,还是木鱼空灵的声音,更甚至连众僧齐汇的经咒声,都没有了。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血水哗哗咕咕的滴入火盆里,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就像杨慧的尸体被吊出来的那一晚。
“他们只想冲破那个法阵,将我诛杀。”假杨慧声音也变得空幽,朝我低声哎叹:“云淼,你不记得自己上次是怎么死的了吧?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可有人为你着想过?”
“凌渊更甚至让你背负千狐血债,背负这么多条人命,见你一次次对人下跪,卑微求饶,还是要让你活着,你真的以为他是对你痴情吗?”
“如果他对你痴情,怎么会让你奶奶死在这里?他是有目的的?他只想出来,离开你,连脱离与你联系的法子早就都准备放在西林寺了呢。”假杨慧声音好像也变得空灵,就像那晚叮铃的招魂铃声。
可我这会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了,脑袋一阵阵的轰隆,血水已经顺着濡湿的衣服,紧贴着全身,身体冻到发麻,然后慢慢的开始发热,医学上叫太阳症。
手脚好像都因为发热,而发胀,又因为刺痛,发着抖。
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只是麻木的往火盆里丢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