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从车上下来的瞬间,粟惜惜就透过玻璃窗透明的轻纱,看见了二层站着的女人。
女人穿着旗袍,背对着窗户。身边还站着几个穿着正装的人。
很模糊,但是她就是认出来了。
粟惜惜眼睛一亮,风风火火地跑进美术馆,直奔二楼。
她埋着头两步一跨踏上台阶的时候,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粟惜惜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不远处的上方,女人黄铜色的眸子。
“嗯?”
看到她,女人似乎有些意外,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着粟惜惜大汗淋漓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随后,扶着扶手慢慢走了下来,递了方手帕到她面前。
“怎么搞的,热成这样?”她站在上面一阶,微微弯腰,略歪着头问。
和粟惜惜比起来,她身上干干净净,像是没有一丝汗和污秽。
吸血鬼的身体是冰冷的。光是靠近,似乎都有凉意袭来。
粟惜惜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莫名有种想要触碰她的皮肤的冲动。
太热了。
接过手帕时,她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对方的手指。
果然,凉凉的。
很舒服。
粟惜惜想要多碰几下,女人却收回了手,抱起手臂,闲闲地靠在扶手上,看着她笑:
“你这是--又来抓我?”
粟惜惜擦了擦汗,承认:“嗯。”
“......”
“我带来了。”没等女人再说话,粟惜惜赶紧说清来意,“宝石。”
她抓住女人的眼眸,“这一次,可以要到,你的名字吗?”
“噢?”女人像是很感兴趣,上下端详了一下她:“哪里有宝石?又放在口袋里了?”
“才不是。”
粟惜惜嘟囔着,悄悄将手帕塞进口袋里,然后双手打开了画夹。
先从里面拿出了信封。
“你拿到钱了啊。”女人淡道。
粟惜惜没应,又抽出了一张纸。
动作轻柔地铺在画夹上,呈到了女人面前。
竟然是一副水彩:上面画着一方摊开的暗红丝巾,上面静静卧着好几块鎏金色的宝石。
明明只是画,宝石却好像闪烁着古典的旖旎光泽。
它们堆在一块儿,迫不及待地在述说着绘画者的心思。
--看,我有很多宝石!
“......”
女人注视着画纸,微微睁大了眼。
而粟惜惜盯着她黄铜色的眸子。
这是她画这张画时想象的色泽--特别又迷人。
“你喜欢吗?”比起问名字,粟惜惜脱口而出,先问了这个问题。
须臾,女人勾起唇,说:“嗯。很漂亮的宝石。”
似乎用名字换也很值得。
她抬眸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边上的正装男人,问:“李先生,可以给我一支笔吗?”
“啊,当然可以。”男人伸出手,掏出了一支钢笔,递给她。
粟惜惜不明所以地看着,然后看到女人拔开笔帽,对她说:“伸手。”
粟惜惜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乖巧地伸出右手。
下一秒,女人冰凉的手指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钢笔的笔尖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带着细微的痒意。
她在她的手背上写了两个字。
写完之后,女人将笔还了回去,一边伸手抽走了画夹和画。
“宝石,我就收下了。”她弯着眼睛,说:“粟惜惜。”
转身前,她还垂眸看了眼粟惜惜膝盖上因为剧烈运动泛红的疤痕:“小心点,多跑两步伤口就要裂了。”
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是……在关心她吗?
粟惜惜横在楼梯中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猛然想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
上面写着两个字,字体舒展漂亮。
“……潼姬。”粟惜惜轻声念,“潼姬。”
作者有话要说:惜惜:她关心我,她对我不一般!
潼姬:啧,好看的腿,难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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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恭喜惜惜,别人第一章就知道名字了她到第六章才知道名字,真可怜一小孩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