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和从一始发现宋檀的细微变化后,就知道人家俩人是搁这儿给打哑谜呢,他们这些外人岂会懂得其中的意思。
“就是画里的意思。”周浦和道,亏他以往竟觉赵堰在这种事情上是蠢的,没想人家一做起来,还有模有样,有那个意思。
周浦和走时顺带将杨栾絮带走,他微微挑了一侧眉道:“走了,你懂什么,等日后你成了亲,再瞎琢磨去吧。”
杨栾絮不情不愿地一步一回头,想着宋檀就不能给她们稍稍地讲一讲画里的意思么。
铺子再次清净下来,宋檀又才摊开信纸,食指跟着画幅描绘,嘴里小声嘟哝,“画得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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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漠北境边。
一行人刚至,连续好几日的风餐露宿外加拼命赶路,个个脸上都是抵挡不住的倦意,只想着今晚可稍微好好睡一睡,再这么下去,马儿都遭不住,要死半路上了。
夜晚,简陋营帐边传出一声盖过一声的呼噜声,这几夜,众人差不多一躺下,睡意就袭来了,谁还会在意不中用的形象。
营帐边,是两三座有半人高的小土丘,矮矮的,能很好的遮住人。
偷跑出来的赵堰背靠小土丘,根本管不上要弄脏半干的衣裳,岔开的两脚中央是几张素白色的信纸。
这是他在离开淮武郡之前,就替自己准备好了的。
因为是偷偷跑出来,赵堰不敢点灯,唯有借着半亮的月色盯着信纸。
赵堰盯信纸都盯了有半个时辰了,身子姿势就没动过一下,笔杆头被他咬住,他是真不知可给宋檀写些什么。
写他已经到了漠北边上了?写他经常没了这顿饿了那顿弄得人都瘦了?写他又被晒黑了些?写他其实每晚想她想得很多时候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