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司北不是纪家的人,这一切跟你纪阿姨也无关。安之,奶奶知道你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心地最是柔软,司北何尝不是,他也是真的喜欢你啊,你答应奶奶,要跟他好好的,好吗?
一句你就当司北不会纪家的人让程安之的情绪一时之间门被恍惚和困惑占据,她怔怔地看着老人家病弱的面庞,莫非纪爷爷临终前的托言另有含义?
她忽然惊觉这愧疚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风荷,风荷……老太太说完这些话后,在一种释然的情绪中护唤女儿的名字。
程安之立刻将纪风荷叫进来。
没过多久,纪风荷将自己的脸捂在老太太的手心里,用艰涩的语气告知大家:妈妈走了。
程安之闻声落泪,偏头看向纪司北,他满脸颓然,敛去了锋芒的眼睛里是悬而未落的湿涩。
她从未见过他湿润的眼眶,这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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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慧洁藏着一肚子话要对程安之说,一通告知老太太病逝的电话打来,她瞬间门找不到方向了。
程静之瞧她为难,打电话让程安之回家一趟。
婶婶,这事让我来说吧。
耿慧洁摇摇头:还是我来说,我最知道她对司北的心意,我慢慢说给她听,让她自己做决定。
程安之却被纪泽安绊住了回家的脚步。
雨幕落下,程安之坐进纪泽安的车里。雨滴打在车窗上,急促、激烈。车内氛围暗潮涌动。
他们曾经也相熟,程安之叫纪泽安一声哥哥。摒着爱屋及乌的心情,她曾对纪家所有的人都很友好。
纪泽安的一席话说完,程安之在老太太那儿得到的困惑顷刻间门散尽。
程安之听到程家沦落到这般田地,跟我们家老爷子脱不了干系时,骤然抬起头,心缩成一个点,呼吸仿佛被夺走。
窒息之感宛如当初医生向她跟耿慧洁宣告患者很可能会持续一直植物人的状态,直到死亡。
纪泽安按下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微微眯着眼:安之,这件事司北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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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司北陪纪风荷处理后续事宜。
纪风荷整理老太太签署的文件时,从中拿了份资料放在纪司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