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张牙舞爪地,高高地矗立在岸上,和漆黑的夜色相融在一起,那中空处有个大窟窿,像是血盘大口,正阴森地对着他。
原来这是一处水源接近干涸的水塘。
薛惟当即明白过来,自己被抛在了一处无人经过的野外,不知还在不在穗城内。荒郊野地,不见得有人住。
远处零星灯火影影绰绰,哀嚎的风吹起夺命的调子,树梢恐惧地发出「沙沙」声响。薛惟闭上眼睛,尽量将自己从心底浮上来的恐惧减少几分。
他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那人没杀了我?
录音笔应该被他拿走了,他是拿着东西去要挟薛貌生吗?
池越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他在找我了吗?
……
薛惟活动并拢在一起的大腿,在路面上竭尽全力地蠕动上半身,要往后移。
他此刻嘴唇干裂,血丝黏在嘴角,肚子很饿,口也很渴。虽然知道水脏,但他要喝一点缓缓劲,他得先活下去。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还想着见池越最后一面。
我不能就这么死在野外,我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