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双手别在身后,朝城墙外望去。
巩简长长叹息一声。
“不过,单旗似乎也有自己的考量,此前并不愿让晋国直接出兵。毕竟,单旗他又如何不懂得‘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所以,此前他曾寄希望于自己便能定鼎成周,独占这拥立周室之功!”
“巩大人,关于暗行众……你又知道多少?”
他又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四下没人,这才开口道:
但如今巩简和甘鳅皆纷纷落败,王子朝卷土重来,据京地而望成周洛邑,威望不减反增。所以,单旗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是向晋国借兵了。
尤其是当这些人败局已定,他们就会选择毫不留情的把这些无用之人给一脚踢开,甚至是直接再踩上一脚!
也是这件事之后,李然便是洞察到了一个胜机:那就是暗行众内部其实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周王贵的谥号为景王,这个在国葬之时定下来的,不过因为葬礼之时,王子朝发动内乱,至今不曾平复,世人所知不多。
巩简四下观察了一番,对于城内城外的局势是一目了然。他确信了李然他们确实是打败了前来围攻的甘鳅。
巩简摇了摇头。
李然虽然猜到了这一点,但是还是放低姿态询问。
“那又如何?史书上可不会如此记事!这其中的区别还是极大的!只要没有直接动手,此事便入不了史册。那事后清算,也自然就不会算到单旗的头上!”
巩简却不由得苦笑。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周王好歹也乃是周景王之子。周王室衰败已经很久了,至于谁当这个周王又有何区别?只要能尽快让周王室安定下来,究竟是谁坐在王位上,在简看来并无二致。”
“即便是他没有亲自动手,只怕是也脱不开干系吧?再说这般跟他亲自动手又有什么区别?”
“但大人以为这是听命于周王号令吗?大人这分明是在听命于乱臣贼子之命啊!”
李然的斥责让巩简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过来。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若想要身居高位,保全宗族,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做!家与国又岂能两全?简也只是行的宗主之责罢了!”
李然听到这话,不免是心下暗叹,但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在这一世道,像巩简这样的重利而轻义的卿族几乎满地都是。再正直的人,也难免不会随波逐流。久而久之,这些人也就不得不做出一些有违义理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