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送葬的队伍即将要抵达这里的时候,突然是迎来了季孙意如所派来的使节。
而另外一边,叔孙不敢虽也同样是听得这些话,但也只知道他那无非是些安抚之言,也挑不出他任何的毛病来。
是啊,他们本都是些亡命之徒,又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本国上卿的接见?更何况,这还是当年他们所意欲除之而后快的那一个!
于是,一些流言蜚语也就不胫而走:
万万没想到自己祖传的“怀柔”之术,此刻竟会彻底被整破防了!
而在一片混乱,那些略有些胆怯,未选择自杀之人,也是趁着这一阵哄乱,而选择夺路逃奔。
阳虎闻言,也只得是伏地回道:
“阳虎只为季氏而谋,不曾想到其他,还望主公恕小人不察之罪……”
阳虎此时也同样是望向了观从,眼看观从腰间系着李然的信物,心中似乎也是有些想法。
阳虎闻声,只得是跪拜在季孙意如面前。
所以,观从一直在那观察着,就是为了能够从中揣得一些蛛丝马迹来。
阳虎闻言,明确了眼前此人确是有备而来,不由得语气更是诚恳了许多:
“虎如今既已弃暗投明,季氏不循尊卑之序,于国无益。此事,虎自愿为之。还请大人明示。”
季孙意如见状,却只是慰藉道:
“来使不必担心,可随本卿一起将国君的灵柩护送回曲阜安葬。这些人不知季某的心意,竟是做出这等事来。其实,季某乃是诚心相待,本不欲追究往事之是非!哎,来使往后可还得替季某说得几句公道话来啊!”
原来,这些人本就担心季孙意如日后会清算他们,所以观从明面上似乎是在安抚,但其实就是给众人的心中是种下了一个不安定的种子:
这丑话可得说在前面,谁也难保他季孙意如究竟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所以,你们还是要时刻做好出逃的准备!
——
……
毕竟,观从此行,除了是意欲鼓动那些曾经反叛季氏的那些人起事外,另外一件最为关键的,便是要和阳虎暗中取得联系。
“且随我来,家主确有几句话想要当面问你!”
另一方面,也是提醒阳虎,你和李然之间的事情,我都是知情的。所以,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也不管你到底真不是真心投靠。但眼下我这是有足够的能耐可以直接拉你下马的,所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是是,季孙大人宽宏大量,世人却不理解。待小人完成护送任务回去,定会秉直而言!”
观从闻言,便将玉佩递给了阳虎。阳虎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这的确是李然之物,阳虎又将玉佩还给观从,观从却趁机握住了阳虎的手,低声道:
见如此情况,绝望之下,不少人都纷纷是选择切腹自刎而亡,但见一时间血流满地,从城外一直流到护城的河道内,染红了河水一片,现场堪称血腥可怖。
但是,只因今日已经死了太多的人,若是再动此人,也是不利,所以只得暂且作罢。
就像当年其先祖季友,虽是处死了“叛乱”的祸首庆父以及叔牙,但还是宽大处理了这两位与自己同根同源的桓公后裔。并让其后人继续承嗣,也就是后来同为三桓的孟氏和叔孙氏。
待坏流血事件平息之后,季孙意如在那也没有作过多的停留。只稍作休整,便是带着鲁侯稠的灵柩一路赶回了曲阜。
他和叔孙不敢护送鲁侯稠的灵车,一路朝着曲阜而去。
而季孙意如亲自来迎,也确是显得更为郑重一些。
观从双手抱拳,抬头看着阳虎。
“哼!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主公既是诚心让他们回国,他们居然还反来谋害主公!似乎这等的狂悖之众,虎愿领兵前去,将其悉数斩杀!”
到得曲阜,鲁侯稠的灵柩置被安置在早已建好的灵堂内。按照惯例,季孙意如又派遣劳役去往阚公氏给鲁侯稠营建陵寝。
观从眼看目的已然达到,却也并没有趁机逃走,而是继续以李然和子家羁的名义,潜在季孙意如的身边,护送鲁侯。
一席言语过后,阳虎则是直接找到了主公季孙意如。
“主公,那观从看来确是李然派来的,而那玉佩也确是周王所赐,可代表其周室太史的身份,跟李然的职位相符。”
即便是曲阜内,也同样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季孙意如长叹一口气,虽是有些遗憾,但对于此事所造成的影响一时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阳虎先行开口言道:
“大人,家主差我前来,是想要验一下来使的信物!”
更为有意思的是,他竟是一边哭着,却还一边拉着公子宋在他身边,似乎是有意将其当成了一个挡箭牌。
一方面,是直接亮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听闻季孙意如正带着公子宋,准备在坏隤城内迎接前来护送鲁侯灵柩的队伍。
这时,竖牛又小跑到他的跟前,并是言道:
“季孙大人!这些人万不可留!若是此事被这些人传将出去,只怕对我们不利啊!”
只因季孙意如一开始给这些将士所下达的命令就是不得滥杀,所以自是有不少人得以成功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