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他们乘私人飞机回了韩国。
徐景淳给一众好友包括工作室的同事带了上海的特产。
有些人积累了一定的财富、达到一定的社会地位,往往会想着为社会做一些事,徐景淳就是其中之一。
她赚到的钱是别人辛苦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想起《以父之名》中崔有爱因为禽兽、因为无知而承受的痛苦,她开始着手成立专门给没钱读书的未成年女孩提供资金上学的慈善基金会。
这件事外界倒是不知道,她也不想弄得沸沸扬扬,免得好好的一件事其性质发生了改变。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权至龙守在她家楼下。
他是如何进来这片小区的?
这个人实在难以打发。思索半晌,她去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屋,领着他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也不知道他在冷风中站了多久,嘴巴都冻得没了血色,她秉承着待客礼数给他倒了杯热咖啡。
权至龙其实一直等着她,从她去好莱坞拍戏后就一直等着。
被她拉黑,他不是不难过,但他又不甘心放弃。
于是他鼓起勇气来见她,用最笨拙的方法。
喝完咖啡,气氛沉静了半晌,他回忆着说:“我还记得你客串完《前任》后,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胃疼起来,你在花园替我……”这是他跟她最美好的记忆。
徐景淳聪明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缓缓道:“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原则才帮你,你之前不是也顺手替我解过围吗?这跟其他的无关,如果早知道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我那天绝不会走出那道长廊。”
空下来的时候,她反复思考过权至龙为什么会喜欢她,再三咀嚼品味一人所有的交集,她大概猜得到他是何时对她动心了的。
权至龙心下悲凉。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在他面前冷冰冰地说:“我后悔那天为你做的了。”
他还是不死心,委屈地说:“你只看到了我不好的一面,没看到我好的一面,你全盘否定了我,你对陌生人都很温柔善良,对我就不能慈悲宽容一点吗?”
徐景淳无奈:“我没有否定你,我们只是不合适,没有开始的必要。”
权至龙悲伤又坚定地说:“我可以把原来的自己清空,然后完完整整地只爱你一个,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
徐景淳打断他的话:“你用不着别这样!”
她秀眉拧起:“昨日种种,皆成今你,不必思量,更不必为了个不在乎你的人变成你不习惯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你喜欢我。”权至龙执拗地说,目光灼灼地看她。
徐景淳别过视线,敏感细腻的她为他升起一股悲伤,她叹息着说:“世界上有很多魅力无穷的女人,你到处看看,就会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我不想去看,我现在只想要你。”权至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徐景淳冷漠地说:“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说真的,我喜欢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你这种人,跟你多待一秒我都嫌恶心。”
打蛇打七寸,她悦耳的声音宛如一道利剑将刺进权至龙的要害。
世界在他眼前瞬间破碎成一片黑暗,他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她的容颜。
他快速地冲了出去,盲目地快走。
徐景淳攥紧双手,继而无力地颓下双肩,心神俱疲。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狠毒的话拒绝人,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这样说,权至龙就不会松手。
权至龙害怕对着那张脸,害怕听到那甜美又残酷的声音,他只想逃离眼前的一切。
经历世事无常,因为她,他干涸的爱田生根发芽,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讨好地捧上真心在她面前,渴求她收下,可她却不屑一顾、冷嘲热讽地摔在地上。
他再也不要喜欢她了。
外面零下十度,他只套了件薄薄的衣服,寒风簌簌地穿透他的身体,他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