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进来了，那个女校医打招呼，“羊老师回来啦”，后来他们说话的内容殷照弥在内间听不清楚。

昏昏沉沉地，他的意识逐渐没入了深海。

忽地，冰冷的触感缠上他的右腿，一路往上，殷照弥一个激灵，意识清醒过来，他睁开眼，陷入一片没有边界的漆黑当中。

高大的人形灰色鬼影立在他的床边，一只冷冰冰的手正按压在他的大腿上。

殷照弥尝试攻击却发现自己如同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但他还能够说话，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灰色鬼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温度极低的手往上滑，蹭过殷照弥纤细的腰侧，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战栗与震颤，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闷闷地胸腔震动在笑。

殷照弥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敏感颤抖，羞耻加上恐惧与气愤，他咬牙，“滚!”

那抹鬼影得寸进尺，手转移阵地，指尖两下旋开殷照弥的校服纽扣，极尽轻佻。

黑暗里暴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

凉丝丝的空气从大开的领口侵入体内，殷照弥的身体在不住地打颤，眼角点上桃粉色，大半是因为气的。

他想要用他贫瘠的脏话库骂人。

“不要生气，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妄图对你下手。”鬼影的声音沙哑而难听，但语气温柔，“我已经把她拆开了，丢了几个关节，她估计很难自己拼凑回来了。”

殷照弥感受到鬼影的视线如有实质扫在他的皮肤上。

他说的“ta”是指白裙子木偶？

呼吸声充斥了黑暗的空间。

鬼影的一只手垫到殷照弥的脑后，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脸颊，压下来，如饿狼扑食一般舔舐他的唇肉，毫无章法。

湿漉漉的，空气中牵起暧昧的银丝。

殷照弥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狠狠地咬上对方的唇，他很确定他咬实了，鬼影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反而趁机灵活地撬开他的牙关，舔了进去。

血腥味在他们的唇齿间炸开。

殷照弥平时辨识身份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从未有过真刀真枪的接吻。

现在的也许同样不能叫做接吻，因为鬼影只是在野蛮地□□、吮吸，像疯狗啃咬肉骨头。

啧啧的水声在寂静黑暗里格外刺耳。

直到殷照弥的大脑因为缺氧而发晕，舌尖发麻刺痛，鬼影才松开他。

鬼影的音色和在火场中被熏坏了声带一般，带着撕扯感。

“你和别人这么亲过吗？”鬼影问。

殷照弥单薄的胸膛不停起伏，呼吸空气，点缀在胸膛上的红色小痣随着起伏宛如摇曳在风中的花。

待他缓过来，便气息不稳地向鬼影进行了劈头盖脸的脏话库输出。

“你真可爱。”鬼影自顾自地说道，“他今天上午怎么可以忍住不回吻你？”

殷照弥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羊乘简，这鬼影一直在监视他？

鬼影并不纠结，自己找到了解释，“可能他羊尾吧。”

“这里。”鬼影冰冷的指尖移到那颗红色的小痣上。

“有人亲过吗？”

殷照弥的瞳孔一缩，视野里是大片漆黑以及伏在他胸膛上的灰色的毛茸茸的脑袋。

水声再次响起来。

殷照弥咬着牙关，眼中浮现失神的的朦胧水色，他意识到当自己不够强大时，所有威胁都会被当作小猫的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