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什么咒语?‘修复如初’吗?
她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小狮子催促的很急,她暂时不去琢磨这事了。
等出了门,茱莉意外地发现只有西里斯一个人,他坐在木桶上,可能是因为无聊,他正想方设法折磨那只用来召唤茱莉的小狮子,即使茱莉已经站到他面前了,他仍然暴力地用魔杖杖尖一下下戳着那只可怜的小狮子的肉垫,几个破碎的窟窿翻出发黄的棉花,漆皮也剥落了。
他见茱莉来了,把魔杖和小狮子都收回裤袋,站了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詹姆他们呢?”
“他们不去。”西里斯直截了当的回答,“因为他们不想死。老实说,我也不想来的。叫我吃白鼬三明治还不如叫我吃沃尔布加做的肝。”
茱莉听的奇怪。白鼬三明治又不是毒药,而且西里斯讨厌他的妈妈,但又经常提到他妈妈。
“你妈妈做的肝?”
“对啊,她喜欢弄那个吃。而且还强迫我们吃,”西里斯满脸憎恶,“她简直是个母夜叉。”
他们向海格的小屋出发,聊着“母夜叉”。西里斯在面对他的家庭,尤其是他的妈妈,用词总是刻薄而尖锐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茱莉聊自己的事,“……她是一个疯女人,带着一群疯子整天疯叫,变着法怂恿别人干龌龊的事。当然,她有时也亲自动手。她成天死盯着每一个布莱克,提防着谁做出点什么玷污那张臭烘烘的家族挂毯的事,她这辈子的意义就是这个。她很自豪她有这个权利——她年轻的时候,亲手把塞德瑞拉·布莱克从那张挂毯上销毁了。”
“为什么?”
“因为她做出了纯粹的让人反胃的布莱克不能原谅的事。塞德瑞拉·布莱克是我曾祖父的亲侄女,她嫁给了塞普蒂莫斯·韦斯莱,布莱克认为韦斯莱是“纯血叛徒”,所以就给她除名了。”
“纯血叛徒?”
茱莉反复咀嚼这个富有深意的词,她听埃姆里斯和阿兰提过好几次,康拉德·奥科维塔诺就是“纯血叛徒”的后代,因为他的祖上和麻瓜、麻瓜出身者有通婚,这被纯血家族视为‘不洁’。
“对,纯血叛徒。这可是个大帽子,扣在谁脑袋上完全由那帮老疯子说了算——我的好妈妈近些日子一直警告我,要我老实本分一点,否则那张挂毯又要多出一个焦洞。她早在去年我分到格兰芬多时,就在吼叫信里破口大骂,赌咒发誓要把我扫地出门——真是难为她忍到现在,我的好妈妈。”
“为什么你分到格兰芬多就要让你滚蛋?”
“因为格兰芬多有很多你这样的人——麻瓜出身者。她想让我进斯莱特林的粪坑和一群纯种水蛇游泳。”
茱莉对西里斯把雷古勒斯比喻成水蛇有些不满,“斯莱特林不全都是那种人。而且,雷古勒斯就是斯莱特林的。”
“所以我妈妈对他很满意。他没有被挂毯抛弃的风险了。如果挂毯上没了他的头像,他估计会大哭一场吧——”
“如果挂毯上没了我的头像,”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说,“我一点也不惊讶——布莱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未来的家主想除个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们回头一看,是雷古勒斯,脸色比平常更臭;他似乎在他们背后听他们讲他的闲话有一会儿了,茱莉确信他听见了西里斯讽刺他是在粪坑里畅游的小水蛇,因为雷古勒斯有意摆弄着袍子上银光闪闪的蛇形徽章。
“或许有这个权利的人会是你,”西里斯轻蔑地笑了,“在那之前,我已经被开除出继承人的名单了。”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们去干什么?”
“没必要告诉你吧,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西里斯不快地回答。
“我找她有事,”雷古勒斯说,冷冷地瞟了一眼茱莉,“我希望今天晚上她的时间是我的。”
“你觉得我会让给你?”西里斯的脸色也变得和他弟弟一样臭,“你在我这里抢人?”
“她救了你。可你一次都不去病房看她,害怕让那帮蠢货知道了在斯莱特林混不下去。”西里斯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酷,甚至夹带着一丝残忍和轻视,“我不觉得你现在来找她,是良心发现。”
“他来探望我了,”茱莉连忙解释,“你们走了以后他就来看我了——”
西里斯怀疑地看着茱莉,他好像在以为茱莉在替雷古勒斯开脱;茱莉在说出实情后,心里咯噔一下:雷古勒斯害怕被人知道他去探望她。
“你能找她有什么事呢?去扫帚间自发地义务劳动?我敢说,霍琦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感动哭的——”西里斯不耐烦地说,“你没有问过她想不想和你去,你在擅作主张——这一点你和沃尔布加很像,不是吗?”
“比起跟着危险的格兰芬多夜游要好。”雷古勒斯平静地说,用眼神示意茱莉到他身边去。茱莉犹豫着没动,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已经答应海格去吃饭,不会失约;而且就算西里斯这么说了,雷古勒斯也没有询问她的意见,他的语气肯定的就好像明天早饭吃什么一样。
“跟着一个随时会出卖她的斯莱特林显然很安全。”
“我说——”茱莉试图插进话题,但西里斯打断了她,“而且,我不认为你会像安一样‘勇敢’,”西里斯大笑起来,“甘愿冒着被除名、一无所有的风险——这个家我最佩服的人只有她——哦,和你介绍一下,”西里斯对茱莉说,“安是我最喜欢的表姐,安多米达·布莱克。”
茱莉记得她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她想起,那天和学长泰德·唐克斯在一起的斯莱特林女生,唐克斯亲昵地称呼她“多米达”,她应该就是安多米达·布莱克,西里斯的表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