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一事兹事体大,又是御笔朱批,朝中官员不敢推托敷衍,一任事情推行的十分迅速。距离那日宫中传话也不过数日,京城之中便俱都知晓这药酒的威力。
居于天子之地,无一不是人精,就连这寻常的百姓也别处更为关心朝政,更别说是与自身息息相关的消息,这药酒一出,无不奔走相告。
街上的茶馆酒肆,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话题的中心几乎都是围绕着“药酒”二字,连平日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都退居一射之地。
但是最为激动的却不是这些整日游走于长街的男儿,反而是常年困于后宅的妇人,尤其是那些家中生活富足,无需为生计奔波的女人。
本来这药酒纵使这般神奇,于伤患大有益处,但她们因为礼教的缘故,寻常并不外出,家中亲近的男子,无非也就是夫婿和子嗣,但是他们这些富足人家,自然不是那寻常的贩夫走卒,受伤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她们听闻有这药酒,虽然高兴,但是也有限。
不曾想官府的告文竟然还提到了于妇人生产有益,且允许产妇和重伤者取用。
她们自然是高兴万分,身为女人,生来就被人告知她们要嫁人生子,谁也逃不脱这个规则。
生产就如同一道鬼门关,半只脚踏在阎王殿,非生既死。所以每一个孩子都是她们以命相搏的,但是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一句,传宗接代乃是人伦本常。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个问题,甚至就连生孩子都是污秽之事。
如今官府却主动张贴除了重伤者,只有孕妇可以取用这个药酒,不仅仅是在生产上帮助她们,更是肯定了她们的价值,她们的付出。
她们又怎能不欢欣雀跃,广而告之!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近来京城的各种妇人参加的花宴变多了。
一时之间,这群在外游走的男人回到家中都觉得冷清了几分,竟然见不到往日那般妻子倚窗凭栏之景。
王姝她们这等人家,宴席自然也不会少,她出于好奇也参与了几次,不过后再就谢绝了众人的邀请。
她们这些人家,夫君的官职自然只能算是末流,但是不得不说,再是小官,消息也比别人更为灵通。
这不昭告天下时候,药酒的有功之人的名单中,一个王夫人赫然在其中,明显的妇人称呼,尤为引人注目。
普通百姓自然会忽略,但是这些官宦之家的夫人更是好奇,这王夫人是哪里的能人异士?纷纷四处打听。
一开始也知道这王夫人与翰林院的陈大人渊源颇深,但是都没想到是王姝。一方面也是她们一些人与王姝交往过,除了容貌非同寻常,其他也都平平无奇。再说一个陈夫人,一个王夫人,听着就天差地别,更不会把二人联想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