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兰？”程橙有些奇怪，“你上次不是说警告过她了嘛？莫非完全没有收敛？”

“一丝一毫都无！”赵子怡可能是气的有些过，手上的筷子一使劲儿，把薄薄的牛上脑肉片捅了个窟窿。

按照赵子怡的说法，在她警告过冯若兰以后，冯若兰不但没有收敛，甚至还颇有些反正以及把人得罪了，那就干脆得罪到底的破罐破摔的想法。

“我想着她怎么说也是后辈，可能有些时候年轻气盛，心急了些，能给她留的面子我都给她留了，”赵子怡猛地灌了一口茶水，“但她现在已经不是得寸进尺了，可以说是给脸不要！”

“消消气，消消气，”程橙笑眯眯的又给赵子怡倒了一杯茶水，“你说你要是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

“我跟你说，生气这个事儿吧，它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冯若兰可以说是越说越气，干脆把手里的筷子都放下了，“要是中间给我留出调节的时间吧，我可能还会好点，她这个没完没了啊！”

赵子怡做事比较谨慎，这可能是学院派的做法，学院派最大的优势就是代代流传下来的人脉，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可能这两个人从来没说过话，甚至从来没见过，但是就可能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人脉关系链接在了一起，两人相遇的瞬间就结成了同盟。

所以程橙数度从甄甜杏、何成凤、赵子怡这样的学院派口中听到相同的一句话，“世界上的任意两个人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联系起来。”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最优情况，她们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证明自己想联系谁就能联系谁，而是以前辈的身份提醒后辈，说话做事要注意些，不要随随便便就看不起人，自以为对方没什么了不起，就怠慢或者是苛待别人。

赵子怡也是这么做的。

她实在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了冯若兰这样多的底气，以至于在招惹了程橙也就是招惹了程橙背后的次元娱乐的同时，还敢和赵子怡叫板。

要是《城南旧事》就是为了捧冯若兰拍的，赵子怡也没必要去出头讨这个厌。

这种较为琐碎的调查花费了赵子怡不少时间，可是无论赵子怡怎么翻来覆去的调查，甚至通过何成凤拜托了次元娱乐这边帮忙，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证据支持‘冯若兰背后有人，所以肆无忌惮’这个理论。

“冯若兰她有点怪，”听到这儿程橙忍不住插话，“要是别人我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有没查到的地方，不过冯若兰她头有点铁，属于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心特别爆棚的那种，很多时候能干出来别人不敢干，甚至不敢想的事情。”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赵子怡点了点头，虽然调查出来的结果确实也是如此，不过有程橙这个和冯若兰当了近一年对手的人这么说，赵子怡就也心安了不少。

不过这个问题解决了，紧接着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如果冯若兰背后没有任何靠山——那为什么冯若兰能成功抢到赵子怡的戏呢？

冯若兰抢戏的方式自然不是把赵子怡饰演的顾珍珠的戏分，通过走编剧或者是导演这边的路线挪到她饰演的关凝霜的身上。

毕竟这种大张旗鼓抢戏的情况，等于是正式宣告‘我背后有人’，那就属于资本间的博弈，不是演员本身能决定的。

那些胡改乱改，把配角线占比加的比主角线还多的剧，基本上就是这个原因。

而不服气的演员们除了发一个‘宣传与实物不符’的汉堡图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冯若兰走的是演员能争取到的方式——和导演套近乎，写关于自己角色的小作文给导演看，拍摄的时候给自己加两句词，走位的时候多露露脸这种较为迂回但是非常恶心与她同场演员的方式。

这种方式就意味着，冯若兰只要得到导演的支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