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开这个疑惑,陆南初重新研读了这封情书,终于还是发现了端倪。
这封情书,很有可能是余小桦替别人所写的;因为信中的陈述并不像她自己的口吻,这些信息都是从字里行间的描述透露出来的。
她说她以后要去临宁读书,而像赵以覃这样的优秀学生肯定是云大预备役,可能高中毕业后她就很少有机会回到云应了。
但余小桦的情况不一样,她的堂姐余小于已经保送上云大,她和余小于相约要去彼此的大学玩,这就不像情书中提到的以后她可能都很少会回到云应。
“而且余小桦想要考的根本不是临大,而是国美,她就不可能会在信中提到她要去临宁读书。”陆南初一点点地揭穿情书的虚假。
“不可能!余小桦在志愿墙上填的就是临大。”莯蔓大惊失色,摇头否认。
“所以你才认定余小桦的梦中情校是临大,自信到敢将这些信息写在这封情书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这封情书是你让余小桦代笔的吧?”陆南初将推测说出来,莯蔓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她微微咬着下唇不说话。
情书是代笔的,唯一能指向的就是余小桦之死的确是谋杀。
而让余小桦代笔写下这封情书的人,就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嫌疑人。
根据余小桦的日记所写,她在班里被同学孤立欺负,对她来说班里的其他人都是欺凌者或旁观者,她不可能帮这些人来代写情书;唯独李莯儿是余小桦认为是她好朋友的人,但李莯儿认为她们早已经友谊破裂了。
看见李莯儿一直保持缄默,陆南初已经准备起身:“其实即使你选择沉默,我们也会查出来真相。你要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陆警官想要听到的是什么答案?”莯蔓嗤笑,抬眸望着他,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对,如你们所见,余小桦,的确是我杀的。她感冒了,我就偷了她的安眠药碾碎成粉末,告诉她这是我妈给我的感冒药;她没有任何怀疑,就直接吃下去了。我是不是很聪明?药是她自愿吃下去的,可不是我拿着刀逼她吃的。没有人怀疑我,毕竟那晚我请假回家了。”
莯蔓再次自爆,但依然让陆南初觉得不对劲。
无论是故意引导同学校园欺凌,还是现在她的这种换药害人的说法,都缺乏杀人动机来佐证。
朋友因为矛盾而决裂,或者是嫉妒,都难以想象会构成杀人的行为动机。
“警察同志,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推翻自己的供词的。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你们找上了我呢,我就会实话实说,不至于还要编出来一套谎言来骗你们。”莯蔓突然变得视死如归了,和刚才保持沉默的态度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