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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书房在二楼,古朴的环形楼梯上铺着名贵的地毯,两人走的每一步都悄无声息。

书房门口挂着一块匾额,遒劲有力的字迹正是出自沈渊之手,何炀心里默念了一句“衣冠禽兽”,与此同时抬手敲门。

“进来。”

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不甚清晰,但夏闻珂顷刻间便认出门后那个给他带来十年噩梦的人。

沈渊的模样没多大变化,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几乎找寻不到,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旧无时无刻带着令人心悸的笑意,而此刻,又多了几分贪婪。

“闻珂,过来。”沈渊招了招手,表情一如往昔,仿佛他们之间未曾经历过伤害、挣扎、追逐、逃脱……

夏闻珂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何炀的手,稳步走到书桌前,眼神镇定自若。

沈渊笑意加深,动作自然地拉着他的胳膊:“你看,我新得的这幅《倦鸟归巢图》如何?”

“……我看不懂字画。”夏闻珂身体僵硬,胃里翻腾着想吐,克制得脸色发白。

“什么名画也让我看看。”

何炀插到二人中间,拎着画轴垂目欣赏片刻,沉声道:“春去秋来,鸟儿想要生存,早就学会了自己筑巢,这画只能品个意境。”

“哈哈……”沈渊扶了下眼镜,笑的意味不明,看向何炀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半晌,只听他温声道:“鸟儿养的久了,都会生出些感情,但若是太贪心的话,可能最后落得两手空空。”

“老爷,晚餐准备好了。”老管家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及时打断了这场谈话。

擦肩而过时,何炀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接下来的晚餐一切正常,何炀带着夏闻珂离开时,沈渊也并未出言挽留,仿佛真的只是叫他们回来吃个饭一样。

“想吐就叫司机停车。”何炀看着街上七彩斑斓的霓虹灯,面无表情道。

“不用了。”夏闻珂难受地闭上眼,靠着车窗有气无力:“离开那个地方我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