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皮在震动中不断脱落,他们脚下的地板从缝隙处开裂。
“松手!”沈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拼命去掰林沐的手指:“你想死在这吗?”
林沐被掉落的灰尘呛地咳嗽起来,但依旧死命抓着沈渊不放手,争执中消音枪掉到了地上,林沐脚尖用力,将它踢到几米外的距离。
“夏闻珂!”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身影,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竟然骗我先走。”
何炀不用回头,便听出那个声音是去而复返的吴恩,时机卡的刚刚好,他攥着夏闻珂的手腕,将人交给吴恩,语速飞快地叮嘱道:“带着他快走,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沈渊疯了一样击打林沐的关节、腹部,每一下都是冲着致命部位使出全力,目的是尽快摆脱这个人。
但林沐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死死地缠住沈渊,他咬着嘴唇,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耳朵里嗡嗡作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见何炀拉着夏闻珂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那一刻,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剧烈的疼痛让他在清醒和沉睡的边缘反复游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沈哥,你给我戴上戒指那天,我说要保护你,现在终于做到了。
他抱着双臂,蜷起身体,在一片黑暗中静静等待死神的到来。
坍塌还在继续,房梁、瓦片砸碎桌椅,巨大的十字架从墙体脱落,突然,附近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沈渊被带着钢钉的圆木砸中,趴在地上辗转挣扎,像一条黏糊糊、湿答答的蚯蚓。
何炀从旁经过,沈渊扒住了他的裤腿,涕泗横流地哀求道:“儿子,别走,救救我。”
“儿子?”何炀嗤笑,低下头欣赏着沈渊的丑态,嗓音冷漠道:“小时候我被人绑架,母亲跪在地上求你救救我,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弥补你的……”
“你这辈子欠下的债,再投十次胎都还不完,所以还是加快进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