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个假正经的老匹夫……唔!”
刘韫骂到一半,被顾淮山拿一块儿白布堵住了嘴,他顿时瞪圆眼睛,气得七巧成烟:“你有病啊!”
“东西我送到了,以后诸事与我无关,刘伯钧你好自为之。”顾淮山正了正衣领,拨开碍事之人,往门外走去。
刘韫捧着一块儿白布傻了眼,后知后觉地唤道:“你等会儿,什么叫东西送到了,你不就给我一块儿白布吗?”
无人应答,顾淮山清瘦的背影已经汇入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刘韫仔仔细细地将手中的布料检查三遍,站到窗边对准阳光,依旧没看出什么端倪,突然,他眸光一顿,双手缓缓降至胸前,不错眼珠地盯着楼下街道。
一辆华丽的轿辇从底下经过,从仪制上看像是太后宫里的人,微风拂起轿帘,一名女子姣好的侧脸一闪而过,刘韫恍然大悟。
近些日子皇上要立后选妃的风声已经在皇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朝中有适龄女子的人家全都翘首以待,但据说太后十分中意沈太傅家的女儿,有意说服皇上立她为后。
选在这个关头接沈小姐进宫,立后的诏书怕是不远了。
刘韫将布料妥帖地收进袖子里,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知季将军从大理寺出来,见到木已成舟,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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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晌午时分接到传唤,去太后宫里用午膳,他原本想找借口搪塞,却架不住太后派人三催四请。
用过午膳后,太后又非要拉着他到御花园里下棋,做足了母子情深的姿态。
小皇帝眉头紧锁,握着棋子一声不吭,在他看来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果不其然,他刚坐下一盏茶的功夫,太后已经按耐不住,轻笑着指向太液池旁:“皇上你看,那位池边嬉戏的女孩儿便是沈太傅家的掌上明珠。”
小皇帝抬眸,顺着太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藕荷色衣衫的少女轻摇团扇,娉娉袅袅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