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问无罪,凭什么要待在大理寺?”他扬起下巴,目光桀骜地看向沈太傅,冷声道:“真正有罪之人尚且逍遥法外,等着升任国丈大人呢。”
“你,你这是含血喷人!”沈太傅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怒火中烧地指着他的鼻子:“季霄,你把我的女儿弄到哪儿去了,她可是未来的皇后。”
“放心,沈小姐现在很安全。”季霆突然从不远处现身,快步走到何炀身侧,笑得意味深长:“太傅大人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呀,我以为她只是你巩固权利和地位的工具呢。”
“你,你们……”
沈太傅气得老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二人,最终无可奈何,老泪纵横地看向小皇帝:“皇上,季家两兄弟狼子野心,罔顾王法,可怜我的女儿竟在大婚之日遭此劫数……”
何炀看他哭得真情实意,忍俊不禁道:“太傅大人一把年纪果然晓得恶人先告状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小皇帝脸色依旧憔悴,但缓了许久已经恢复些许力气,挣扎着要挥开何炀的手。
大红喜服下,何炀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掰开小皇帝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这些小动作逃不过众人的眼睛,小皇帝暗中与和何炀较劲,从脖颈处泛起一片绯色。
“臣这么说,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何炀轻而易举地压制着小皇帝,从容不迫道:“沈太傅就是杀死罪臣韩晔之人。”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沈太傅在朝中资历最深,德高望重,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忠臣的不二代表,任谁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和杀人案联系在一起。
一时间,从何炀口中说出的话可信度极低。
但这些人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何炀递了个眼色给季霆,后者心领神会,几步走到宣和殿正中央,朗声道:
“六年前,身为言官的韩晔带头弹劾新科状元,也就是臣的兄长季霄,我哥当年状元及第,入选翰林院,封侯拜相是早晚的事。
“但却被韩晔等人构陷入狱,叩上了莫须有的谋逆之罪,从此断送了大好前程。此后一段时日,先皇驾崩,有人便趁此机会将韩晔发配到□□,妄图掩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