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为这事?”常绍巧舌如簧,难得有接不上话的一天,满脸写着怀疑。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不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何炀从腰间掏出那把佩戴了许久的匕首,转头笑问:“常绍兄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尚绍一脸鄙夷,嘴角抽搐地勉强附和道:“我猜季兄的心上人一定是一位贤惠的姑娘。”
“错了,他是一个爱撒娇生气又小心眼的……男人。”何炀表情自然,语气毫无异常,仿佛违背纲常伦理的行为并没什么值得避讳的。
常绍条件反射地退后两步,反应过来后又同手同脚地上前半步,语气尽量自然地说道:“那,确实挺好。”
何炀:恶心不死你。
常绍:我现在在哪?我为什么要来走这一趟?
送走不速之客后,铁匠手上的活儿也差不多收尾,他抓过搭在脖子上的布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起头问何炀:“你要修什么?”
这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但看向何炀的目光并无异样。
“一把匕首。”何炀双手递了上去,以示珍重。
铁匠接过来检查了一下,点头道:“能修,你急着要吗?”
“最好明天之前。”何炀思忖片刻,补充道:“另外我还想刻一个字。”
“那你进来等着吧,我弄好给你。”
翌日清晨
伺候盥洗的小太监偷偷递给皇上一张纸条,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垂手侍立。
褚子瑜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写着——一切准备就绪,落款是一个沈字。
纸条在掌心揉碎,刺痛了神经,他哑声吩咐道:“来人,请季将军入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