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这位老丈人也并不想见他,索性将手中的权力放空,任他调动衙门中的人。因此,巡抚衙门中人皆知他与老丈人不和,明面上敬着他,暗地里也不知会怎样说笑他呢。
而来此传话的狱卒许久不见沈钦芝回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默默吞了一口苦水:“沈大人……”
沈钦芝神情冷淡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狱卒看沈钦芝虽是应了声,却丝毫没有行动的迹象,心中叫苦不迭。
他一个小小的狱卒,谁也得罪不起。虽说他是替抚台大人传话,可直面沈钦芝,他的小腿肚子直打颤,哪里敢去催促,只能是沈钦芝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沈钦芝走出衙门一段距离,发现那名狱卒仍旧死死地跟着他,他摸出怀里的案卷,将其郑重地交到狱卒手中,笑道:“此物非同小可,劳烦小哥务必亲手送到抚台大人手中,如有差错,你吃罪不起。”
狱卒懵懵懂懂,低头看着手中似有千斤重的案卷,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
许久,他才将案卷小心翼翼地收好,追上已远去的沈钦芝,苦苦哀求道:“沈大人,抚台大人还等着您……”
沈钦芝脚下的步伐不停,背对着狱卒潇洒地挥了挥手:“本官须跟紧案情,你如实禀告即可。”
狱卒欲哭无泪,只能怀抱着案卷垂头丧气地回了监狱,向李瓒如实禀告了沈钦芝的言行。
李瓒气得冷笑不止,从狱卒手中夺过案卷,冷声对身边的褚斯吩咐了一句:“好好审问徐伯元,他与孙家到底做了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