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见她如此,本就有些醉了,更是心猿意马,直言不讳地道:“你的情哥哥也不中用了,你不如从了我,让大爷我开开荤,爷一高兴,保不准能求大人放了你呢!”
越玲珑被他这风言风语说得羞恼不已,骂一句:“你……你无耻!”
狱卒已是心痒难耐,取下腰间的钥匙就要开门。越玲珑大惊失色,环顾牢房四周,也只看到盛放着清水的瓷碗,她毫不犹豫地将瓷碗在墙上磕碎,握着一块碎片挡在了程立平身前。看着狱卒一步步走近,嘴里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她急得满头大汗,将碎片直直地指向他,底气不足地道:“你别过来!”
狱卒邪笑一声:“小娘们还挺倔,不老实!”
他全然不顾那指向自己的锋利碎片,猛地扑向越玲珑,越玲珑忙向旁躲开了。他来来回回都扑了个空,已渐渐不耐烦,口中骂一句:“骚娘们!”又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却是扑到了程立平身上。他正想从程立平身上起来,却突然发现对方竟然睁开了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
他浑身一个激灵,还来不及起身,胸口便传来阵阵尖锐的痛楚。低头一看,一块瓷碗的碎片正准确无误地插入了他的心口,汩汩鲜血染红了衣襟。
至死,他都不明白,为何快死的程三爷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他,死不瞑目。
尸体被程立平厌恶地掀开后,他心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大片的茅草,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气味熏天的牢房里,久久未散。
程立平生平第一次杀人,沾满鲜血的双手仍在微微颤抖。
越玲珑扔掉手中的碎片,一步步走到狱卒身前,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和脉搏,登时吓得花容变色,惶惶不安地看向摇摇晃晃站起身的程立平。她的声音发颤得厉害:“三哥,你……你杀人了……”
程立平抓了一把草在手,面无表情地擦着手上的鲜血。许久,他才看向越玲珑,低低地说道:“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