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白不胜其烦,耐着性子回答道:“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没大碍。”
大夫一刀刀割开程立平腰上的伤口,取出嵌在皮肉里的血色弹头丢进旁的清水里,又熟练地对伤口进行清洗、消毒和包扎。
大夫擦了擦脸上的汗,净手后,对程立白说道:“伤口不深,不过未及时处理,有些感染,我写个方子,三爷若是夜里发烧,就煎了给他吃下去,外敷的药夜里记得换一次。还有,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千万不能剧烈运动!”
程立白接过药方,对大夫道谢过后,便将人送出了门,对候在门外的徐仲成吩咐道:“徐管事,带大夫去领赏钱。”
大夫拱手与程立白行了一礼,便跟着徐仲成走了。
程立白命人将屋内清扫一番去了血气,才让老夫人入内。
程立平的脸色依旧惨白无血,老夫人坐在床边一边拭泪,一边叹息着:“这孩子就是爱替家人出头,不顾自己生死。醒来知道大孙子被人带走了,哪能安心养伤呢?”她抓住程立平的手,回头对程立白叮嘱道:“老大,与院里人叮嘱叮嘱,这段日子里,谁也不许拿外头的事吵他!”
程立白躬身在老夫人耳边提议道:“娘,家里本不清净,不如让老三去芝兰先生那儿养伤。业文暂不会有性命之忧,儿子定会将他接回来!”
老夫人又气又恼地道:“二奶奶的那个兄长,怎么就能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呢?大孙子怎么说也是他亲外甥,他竟拿他去抵债!毫无人性!”
程立白劝道:“娘,犯不着与这种人置气。您守着老三,儿子去西院与爹说说情况。”
老夫人点头,目光瞟到他身上的血渍,柔声提醒道:“换身衣裳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