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丝飘进舱内,打湿了他的脸。孙荣的哭声一声声传入他心里,如铁锤击打着他的胸口,钝钝地疼。
这份担忧害怕折磨得他日夜难安,魂不守舍,终于在回到庐州时,他病倒了。
越玲珑背着药箱从纳乐园才进程家大院,徐仲成便迎了上来,低声向她说道:“三奶奶,大奶奶让您回了便去一趟菊香院。”
越玲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徐仲成见她眉间愁云密布,想到她是前往纳乐园替姑奶奶诊断病情去了,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姑奶奶的病……如何了?”
“她这是心病,药石罔效。”越玲珑垂头叹息着,眼里是悲天悯人的光芒,“世上唯有心病难医。”
徐仲成心中惋惜悲痛,浑浊的双目里已有泪花闪烁。
程家子孙皆是他看着长大的,哪一个不好了,他心里总是异常难受。这些年,程家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好好的一个家,如今却是七零八散。
家中唯一能主事的大爷自从广州回来后,便一病不起了;三爷更是不知所踪、生死未知;大少爷毅然选择只身一人深入云贵川蜀等偏远地区,消息难通;而老夫人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便待在西院一心吃斋念佛,不再过问家中之事了。
前往菊香院的途中,越玲珑与路过的丫鬟、家丁友好而真诚地见礼问过好后,见了从菊香院中出来的一名丫鬟,便上前笑着问了一句:“大爷今日可好?”
“三奶奶。”丫鬟福了福身子,面有戚色地道,“早间还是好好的,可徐管事送来一封信,大爷看过后,又不大好了。”
越玲珑道:“你去给大奶奶熬一份银耳竹笙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