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雪摸着腰间的鞭子,言语间满是自信。
阮千柔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将打败童双和童双娶她等同在一起的。
她好像一直这样认为,打败童双后他就会娶他,唯一的例外是将自己当作了假想敌。
这种事她不好插嘴,便只道:“那千雪姐好好练武,过几日与童双哥切磋,定能让他刮目相看。”
“那当然!”阮千雪扬了扬拳。
她心情好,看阮千柔也顺眼许多,便道:“你马上要出嫁了,要是谁还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她说着,嘀咕了一句:“那小兔崽子是该好好教训了。”
大抵是想到自己也有前科,她有些心虚,说完就火速溜走了。
有阮千雪打的这个岔,阮千柔心情轻松了许多。
她转身走入院中,见到背对着院门的身影,脚步一顿,心里刚放松的弦霎时绷紧。
“柔儿与千雪聊得很开心?”
阮宏逸转身,面上挂着和蔼的笑,像寻常父亲与女儿聊天那样,提出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话题。
阮千柔斟酌着道:“千雪姐警告我不要接近童双哥。”
她不知道阮宏逸听了多少,但她知道,这是他喜欢听到的答案。
果然,阮宏逸脸一沉,扬手一道劲风带上了院门。
在院门关上的那刻,屏蔽声音的玄技便已启动。
他方才厉声道:“他阮宏言的女儿当真是欺负人,一个玄技普普通通、整天只会练些花拳绣腿的臭丫头如何比得上我女儿,童家眼瞎才会选她做儿媳。哼,若非阮宏言给她撑腰,她如何有这样的底气。”
他走到阮千柔身边,大掌压在她肩上,目光直直注视着她。
“千柔,你才是阮家的大小姐。这些年阮宏言仗着那些老不死的支持,将你我父女视若无物,外面提起阮家大小姐,先想起的竟是阮千雪那个臭丫头……是为父无用,让你受委屈了。”
他细数着阮宏言的一系列罪状,说得声泪俱下,环视这方偏僻的小院又满是心酸,似乎为阮千柔遭受这样的对待愤懑不满。
却只字不提是他亲手将她送来,也从未想过让她再回去。
甚至阮千柔知道,外面那面分隔着阮家的高墙是他下令修建的,在她到这座小院的同时。速度之快,命令之坚决,似乎永远也不想看见她!
可惜世事万般变化,不如他所愿。
他如今说来,又有几分真心?
阮千柔再次将溢到嘴边的质问压下,只静静听着,心里想着他这次来又是想让她做什么。
从任何小争端上升到对伯父一系的整体控诉,卖惨,展现父爱,然后提出诉求,这个套路阮千柔已经看他演了无数遍。
少时她深信不疑,年岁渐长知事明理后却看出了端倪,只是总不愿相信……
见她不接话,阮宏逸眉头皱紧,但想起他的目的,还是顺着话往下说。
“千柔,为父无用,如今你有出息,我们才能在阮家有这一席之地。但只有将阮宏言彻底扳倒,我坐稳家主之位,我们父女才有好日子……”
“父亲有话不妨直说。”
阮千柔抿着唇,有些抗拒他总将这些根本上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
阮宏逸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