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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八月末去学校,赵艳茹开车送她到车站,下车时,她猛然发现赵艳茹发间已有好多根白头发,惊觉母亲老了。
她不再是那个将所有事都掌控的女人,不再规定她的一言一行,规定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徐念看着赵艳茹鬓角的白发,她想母亲是什么时候老的,好像是忽然老的,连同眼神一起衰老。
徐念握着行李箱的把手:“妈妈和路叔叔在一起不快乐吗?”
赵艳茹微怔:“小念,妈妈和路叔叔可能要分开了。”
她继续说,“不多久就会搬走,你——觉得妈妈应该搬走吗?”
徐念愣着车外,看向衰老的女人。
赵艳茹是个固执的女人,以前从来不征询她的意见,她想赵艳茹有答案,只是告知她并不是真的在问她。
“如果搬出去能让你开心一些,那就搬出去。”徐念说。
赵艳茹点头:“嗯,你去北边要注意保暖,不要省着花钱,不够就问妈妈要。”
徐念弯下腰,头在车窗边上:“嗯,那我准备进站了。”
赵艳茹和她挥手:“到了那边给我发个短信。”
“好。”
八月末的首都,干燥炎热,动车上有人吃泡面,空调气闷,车厢里笼罩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徐念和林屹邻座,一起去首都,他打开平板,调了个电影,问她看不看。
她没听清,一只耳机塞到她手中。